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砚辞站在医院走廊,白衬衫领口大开,露出后颈的伤疤——和她在监控录像里看见的,那个被沈砚舟打倒在码头的身影,有着同样的弧度。

    她摸向颈间的银链,突然发现戒托内侧有行极小的刻字,是她从未注意过的:砚辞,保护好棠棠——那是父亲的笔迹。原来早在二十年前,沈家就知道林家的秘密,而沈砚辞的银戒,从来都不是定情信物,而是凶手之子对遗孤的赎罪。

    暴雨敲打着玻璃窗,林晚棠蜷缩在沙发上,任由海水的幻觉将自己淹没。十年前的救生艇,三年前的婚礼,今夜的沈家别墅,所有碎片在脑海里拼接,终于拼成那个她不愿相信的真相:沈砚辞从未忘记过她,他的每一次冷酷,都是在给她递刀;他的每一次伤害,都是在替她挡枪。

    而她,即将用这把刀,剖开沈家三十年的罪恶,哪怕刀刃会同时割破自己的心脏。就像那半枚银戒,明明已经断裂,却仍在彼此的掌纹里,刻下永不愈合的伤。

    雾岛的夜,还很长。而有些故事,早在二十年前的海难中,就已写下了注定破碎的结局。

    第二章:旧梦(回忆:2014年盛夏)

    蝉鸣在生锈的起重机钢架间打转,林晚棠把凉鞋甩在甲板上,光脚踩在温热的钢板上。远处传来渡轮的汽笛,她数着第十七声长鸣,终于看见白色校服的身影从雾中走来——沈砚辞的校服领口永远敞着,书包带子松垮地挂在肩上,却在看见她时,唇角扬起只属于她的弧度。

    又爬那么高。他从帆布包里掏出冰镇橘子汽水,铝罐上的水珠滴在她晃荡的脚趾上。林晚棠接住瓶子时,指尖划过他掌心的薄茧——那是上周帮她打磨银戒时留下的,老匠人说定情信物要亲手刻字才灵验,于是他们在造船厂的锻造间耗了整个周末。

    你看!她展开皱巴巴的图纸,桥墩画成船锚形状,拉索是展开的船帆,等你考上麻省理工,我就去学船舶设计,我们在太平洋上建一座会发光的桥。阳光穿过起重机的钢架,在她发梢镀上金边,沈砚辞突然伸手,替她摘下粘在发丝上的铁锈:傻棠棠,桥要建在雾岛,这样我每天下课都能看见你。

    蝉鸣声突然尖锐起来,海风卷着咸腥味掠过船厂。林晚棠跟着沈砚辞钻进废弃船舱,木板地面吱呀作响,角落堆着父亲年轻时造的第一艘救生艇模型。他们蹲在煤油灯前,图纸上的大桥渐渐有了雏形,沈砚辞的钢笔尖不小心划破纸面,在砚棠大桥四个字旁晕开墨点:就当是星星掉进海里的痕迹。

    暮色漫进舷窗时,沈砚辞掏出银戒套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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