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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乃第一大罪!”

    “更可骇者,郑某自恃圣眷,贪墨成性,爪牙私贩龙涎香、珊瑚宝器,中饱私囊;欺隐天听,谎称“万国来朝”,实则重金购蛮夷朝贡,演成虚热闹——此乃第二大罪!”

    蔡坤说到激动处,更是言辞激烈,咬牙切齿,“此獠结党营私,南洋水师唯知郑和不知君父,不知皇上!——这便是他的第三大罪!”

    “长此以往,海疆必生肘腋之患!伏惟监国立斩此奸佞,焚宝船于刘家港,永绝海事,则社稷幸甚!”

    蔡坤言罢!

    面朝朱瞻墡,手持玉牒官牌,深深一拜,“臣,死谏——!”

    真,磕绊都不打一个!

    这一刻,对于大明朝的言官。

    朱瞻墡有了一个很直观的体验。

    蔡坤这声情并茂,赤胆忠心而又天地可鉴的样子。

    你说他不是忠臣谁信?

    都说大明朝的士大夫们,是历朝历代最能演,最有演技的,以前自己还不信,现在是真信了!

    朱瞻墡瞧着蔡坤,冷冷一笑,“大人恐怕是在欺我年幼,想着我这个监国肯定不知道汝在想什么是吧?”

    “这……?监国殿下何出此言?臣不明白。”

    蔡坤抬起头来,眼里都是疑惑。

    “本监国记得,蔡大人你出身的地方,正是沿海的泉州府,是否?”

    朱瞻墡心底里早有准备。

    “臣确实出身泉州府,可臣弹劾郑和跟臣的出身有什么关系?”

    朱瞻墡端起一杯淡茶,不紧不慢地道:

    “蔡坤出身泉州府商贾之家,其父蔡徐正是当地最大的绸缎商人,专门经营从内地收购低廉的蚕丝,然后雇佣一些流民借着行善举的名义,用更为低廉的价格让他们做工——以此来获取暴利!”

    “甚至,还偷偷走私绸缎出国售卖,而这些货物统统没有在我大明衙门报备。”

    伴随着朱瞻墡的话,蔡坤额头冒出冷汗!

    眼神里显然有些慌乱起来!

    朱瞻墡不停,冷漠地俯瞰着他,又说:

    “甚至禁海期间,你家还跟南洋诸国的商贾们往来频繁!怎么?就只准你家做垄断的买卖,就不准朝廷委派的郑和出去交流往来?就你家赚的钱是正义干净的,郑和赚的钱就是——大奸大恶?”

    一字一句,字字珠玑。

    掷地有声的话。

    带着杀气的威胁。

    顷刻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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