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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林宗耀忽然大叫起来,状似疯癫。

    “烦不烦,酒酒酒!要不是你不肯给员外做妾,家里也不至于没钱给我喝酒,我也不至于失手杀了宁王妃!你这贱人,这一切都怪你!”

    他的声音在死胡同里无限回音,一遍又一遍。

    林枝枝张着嘴,却发不出声。

    可下一秒,一道清冷的嗓音却在夜色中响起。

    我看到崔恕苍白的脸,也看到自己衣衫不整的尸体。

    我颈间的勒痕沁着血色,就仿佛,崔恕身上的所有鲜血,都集中在了那道至我于死地的伤痕上一般。

    “再说一遍。”

    崔恕嘴唇颤抖,眼睛赤红。

    他的目光越过林枝枝,也越过了林宗耀,正死死的盯着地上死去的我。

    “我没听清。”

    “本王让你,再说一遍!”

    崔恕也许是出离愤怒,也许是无法置信。

    他其实不必多问,因为地上滚落的珠钗已经证明了一切。

    白玉南珠,这是少时他赠予我的定情信物。

    那年东南水患,他随我父亲南下历练,治水大捷后,归朝便带回此物,说:“这是东南郡守送的鉴别礼,本王用不上,你拿去。”

    我垂眸,望着他满是细小伤口的手心,轻声笑笑。

    他眉心一动,立刻将手抽回,不似不悦,而是心虚。

    我并未戳穿他的谎言。

    我生在豪门,长在宫中,自知东南盛产南珠,当地匠人更是技艺绝伦。

    所以,眼前这支做工质朴到有些拙劣的珠钗,自然不会是郡守献上的礼物。

    而是他——我心心念念的少年郎,一笔一画,亲自为我雕琢而成的。

    任谁都知水患凶险,却不知崔恕为了此钗,在昏暗的油灯前熬了多少日日夜夜。

    他怎会不识此物。

    他又怎会认不出我。

    他只是,不想承认罢了。

    “栀栀,我来晚了……”

    他踉跄着向前走了几步,夜风吹动衣袍,堪堪掠过林宗耀的脸,像一道剑风。

    林宗耀仓皇后退。

    “你别过来、你别——”

    扑通!

    可崔恕只是重重的跪在了我的身前。

    上次他跪我,是在大婚当日,三拜天地,从此同生共死。

    只可惜世事难料,这次一跪,却是阴阳两隔。

    他解下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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