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衿雪没有沈昀渊以为的少女羞赧,居然定定的望着她,超乎意料的坦然,她认真道——
因为我说过,我很感谢你送我的伤药和祛疤膏。
云衿雪一言像羽毛扫琴弦,不轻不重地一拨,泛起沈昀渊万千心音。
他本就是个善寡不善言之人,此时更是不知作何言语。他沉默地取了药膏在掌心慢慢揉至温热,才小心给云衿雪背后淤青抹上。
上好药,沈昀渊又给云衿雪盖上被褥,嗓音沉沉叮嘱一句有事唤侍女,别下床塌,便吹灭了烛火。
云衿雪听一阵窸窸窣窣状似摸索的声响后,沈昀渊说:若有下次,顾好自己,其他自有我撑腰。
一瞬间的沉默后,这人一句休息吧便退出卧房了,徒留云衿雪一人怔愣。
什么叫自有他撑腰
云衿雪有些迷蒙,方才赤身裸体相待她坦坦荡荡,如今沈昀渊一句撑腰她耳廓翻红。
落叶荒沙之地,温润泉水融流而过。漫天荒芜,迟花破土。
次日一早,沈昀渊便学当初仇霁寒的姿态,毕恭毕敬呈上一封自白书,情真意切、发自肺腑,与之前仇霁寒的请罪表相比是有过之而不及。
从深知自身肩负责任,感恩太皇太后信任重用,到万分明白太皇太后对云府三姑娘心疼喜爱,不敢辜负御驾之前的对天许诺,洋洋洒洒万字长篇。
看得太皇太后头都疼了,却奈何明台一案监察司已然卸职,若是领侍阁也下任,那算是毫无指望了。
惹得她老人家气不打一处来,干脆也叫沈昀渊领了个和仇霁寒一样的罚,罚俸半年。此外,云府投毒一案审理出结果前,云家三姑娘云衿雪由领侍阁监管,不可自由行动。
宣完一切事宜,太皇太后就落了帘子,提前将满朝文武遣散了,说是见着气郁,心堵得很。
于是沈领侍阁心安理得退朝,早早回府,刚巧赶上蔡叔摆好午膳。
夫人起了吗沈昀渊垂眸,桌上只摆了一副餐具。
啊......蔡叔觉得自己很难解释自己看到的。
毕竟他也想不明白,为什么昨日还是靠领侍阁抱回来的夫人,今日一早竟在后院练剑。
沈昀渊瞧着蔡叔一反常态,皱着眉自往后院去,脚还没踏进,便见梅瓣纷飞,倩人衣影。
他挑挑眉,放轻了脚步,干脆倚在廊柱边,双手一揣,好整以暇地旁观昨日还自称抬不起手的人。
不消一刻,云衿雪便以余光瞥见一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