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孩子就是

    1998

    年档案里说的

    送去北京治疗,结果失踪的那些人。现在,他们眼皮底下闪烁着打印机碳粉的金属光泽,就好像随时都会睁开眼睛,打印出死亡名单一样。

    沈蝉衣跪在池边,手里捧着陈厌之前烧掉的全家福灰烬。她把灰烬撒进池水里,所有小孩尸体的机械义眼,一下子都转动起来。芯片线路在池底汇聚成镇风水的九宫飞星图

    ——

    祭坛中心点、茶厂排污口、古董店地下室,这三点连成的黄金分割线,正好穿过雾隐墟的要害。池底冒出的气泡里,几片染着砷毒的桑皮纸浮了上来,上面打印着第二案的报案记录:雾隐河下游发现机械义肢童尸,死亡时间:今天零点。

    就在这个时候,法医室的警报声划破了夜空。陈厌撞开冷藏库的大门,却看见解剖台上,端坐着本应该已经烧毁的纸人残骸。它的指尖滴着混着碳粉的血,在墙上写下:下一个就是你母亲。更吓人的是,纸人腰上别着那个被改过的铜铃,陈厌

    两个字在月光下,泛着朱砂的幽幽红光。铃舌上的条形码编号,正是第四幕里,沈蝉衣消失之前,塞进陈厌口袋里的车票编码。

    河道那边传来一连串密集的爆破声,一百盏莲花灯一下子全灭了。黑暗中,打印机启动的

    咔哒

    声,从四面八方传过来。陈厌摸到口袋里有个金属片,那是从沈蝉衣伞骨上掉下来的,上面刻着和童尸芯片一样的咒文。应急灯亮起来的时候,他看见液池里的童尸们,全都转了方向,机械义眼齐刷刷地对准暗门,就好像在等着某个注定要成为祭品的人。

    晨钟敲响,沈蝉衣站在台阶上,摆弄着一个崭新的铜铃。她一转身,白大褂下摆露出半截机械义肢,齿轮里渗出来的机油,混着朱砂,在地上画出一个小小的五鬼运财阵。他们用打印机做纸人,用芯片写咒文,

    她的声音就像磁流体池底冒出来的气泡,又轻又诡异,但真正的献祭,是让每个受害者,都变成下一个动手的人。

    话刚说完,远处就传来了警笛声。陈厌看着证物袋里的纳米碳粉,突然想起第三幕地质报告的批注:砷毒和镭元素发生化合反应,能让死者的视网膜在月相变化的时候显影。

    再看看沈蝉衣留下的车票,目的地是一家声称研究

    工业污染后遗症

    的生化研究所,现在,它正在陈厌手机地图上闪着红点,和古董店地下室的坐标,形成了新的黄金分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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