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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军饷她抛出账册,黄河决堤那夜,他在翠微阁听曲呢。

    萧景珩眼底翻涌着黑潮:你想要什么

    要这盛世...云蘅拔下发间金簪,猛地刺入槐树,裂开一道照见鬼蜮的光!

    惊鸦乍起,远处传来丧钟——三皇子遇刺身亡。

    第四章

    烬余香

    沈徽闯进藏书阁时,云蘅正踮脚够最高层的《山河志》。月白中衣滑落半幅,露出肩头狰狞的箭疤。他鬼使神差般伸手,却在触及她肌肤前生生转向,抽出了那本泛黄的书册。

    大人夜探闺阁,不怕污了清名云蘅拢衣回眸,发间金步摇在暗处幽幽闪光。正是他藏在檀木匣中的那支。

    沈徽盯着她颈侧淡去的刺青——那是诏狱死囚的烙印。三日前他亲自烙下的印记,此刻却像被某种药汁洗去了大半。姑娘可知,私逃诏狱该当何罪

    死罪呀。云蘅忽的凑近,指尖划过他腰间绣春刀,就像七年前,沈指挥使私放谢家幺女...她满意地看着男人瞳孔震颤,那夜朱雀门十七具守军尸体,到现在还在护城河底沉着吧

    烛火哔剥炸响,沈徽猛地扣住她手腕。云蘅吃痛松手,《山河志》跌落案几,飘出半页焦黄的军报。建武十二年冬,北疆副将沈砚通敌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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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怎会...沈徽喉间泛出血腥气。兄长被五马分尸那日,也是这般大雪。

    沈砚将军的绝笔信,墨是用杜鹃花汁写的。云蘅任由他钳制,声音轻得像叹息,他说阿徽最怕苦,药里记得放蜜。

    禁锢的力道突然松懈。沈徽踉跄后退,撞翻青玉香炉,积灰扑簌簌落了满襟。他永远记得那个阴雨的黄昏,十三岁的自己躲在米缸里,看着锦衣卫将兄长的人头悬上城门。

    令兄的玉佩,可是翡翠貔貅云蘅从袖中取出半块碎玉,我在漠北狼族的祭坛找到的,旁边还有...她顿了顿,三十六具孩童骸骨,最小的腕上系着长命缕。

    沈徽的刀终于出鞘,却抵在自己颈间。当年兄长奉命调查漠北童祭,三日后就成了通敌罪人。原来淬毒的网,早在二十年前就已张开。

    为什么告诉我这些

    云蘅俯身拾起军报,火漆封印上赫然印着萧氏皇纹:你看,我们都在同一局棋里。她突然咳嗽起来,唇角溢出血丝,身子一晃栽进他怀中。

    沈徽下意识接住,才惊觉她轻得似纸人。层层衣料下,心口处新伤叠着旧伤,最深的刀疤竟与兄长留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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