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转身的刹那,闪电照亮了贺凛的身影。他站在雨里,冲锋衣紧紧贴在身上,雨水顺着他脸颊滴落,淹没在漫天大雨中。

    你别过来!我的声音在颤抖。

    他停在原地,举起双手。这个动作本该显得无害,但却让我注意到他右手腕内侧的胎记,暗红色的狐尾形状,在雨水的冲刷下鲜艳得刺眼。

    记忆突然翻涌。同样的暴雨夜,同样的山林,冰冷的箭矢穿透肩胛的剧痛。我的双腿开始发抖,不是因为寒冷,而是某种刻在骨子里的恐惧。

    贺凛的眉头皱了起来。他向前迈了一步,我立刻后退,脚跟已经悬在塌方的边缘。

    好,我不动。你离那里远一些!他慢慢蹲下,从背包里取出绳索路完全断了,我们得绕回去。

    绳索落在泥水里,我盯着它看了三秒,突然转身跳下塌方的斜坡。碎石和树枝刮过小腿,火辣辣的疼。落地时脚踝传来尖锐的刺痛,但我顾不上检查,一瘸一拐地钻进了密林深处。

    雨水让视线受阻,我分不清方向,只知道要远离那个胎记,远离那双能看穿灵魂的眼睛。当我终于支撑不住跪倒在地时,我发现自己闯进了一间破旧的木屋。

    霉味和尘土扑面而来。我瘫坐在门边,颤抖着卷起裤腿——右脚踝肿得像馒头似的,皮肤上被石子划了不少血痕。

    木屋的墙角堆着发黄的报纸,日期是二十年前。头条照片里,年轻的护林员站在一群猎人中间,手里拎着血淋淋的狐狸尸体。我的胃部突然一阵痉挛——即使已经过了那么久,我依然可以清晰地看到那人手腕上的暗色痕迹。

    报纸在我手中皱成一团。屋顶漏下的雨水在地板上汇成一小洼,倒映出我惨白狼狈的脸。水面突然晃动,浮现出不属于现在的记忆:

    雪地上,白狐拖着断腿艰难爬行,身后留下一道蜿蜒的血痕。猎人的皮靴踩住它的尾巴,箭尖抵住颤抖的咽喉......

    啊!

    我猛地打散水洼,呼吸急促,心脏似乎马上就要跳出来。木屋的门突然吱呀作响,贺凛的身影出现在门口,浑身湿透,手里拿着那卷被我没有用的绳索。

    你的脚需要处理。他的目光落在我肿胀的脚踝上。

    我想逃,但疼痛让双腿像灌了铅。他单膝跪地,从急救包里取出绷带时,袖口上滑,那道胎记再次暴露在我眼中。我的喉咙发紧,视线无法从那个图案上移开。

    这是什么我指着他的手腕,声音嘶哑。

    贺凛的动作顿了一下。胎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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