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应。我摸出冰鉴里顺走的银针,就着月光刺向裴砚曲泽穴,针尖却在他肌肤上弯折成钩。

    没用的。蒙面人陈骁的声音混着水汽飘来,他倚着半沉的粮船残骸,手中抛接着青铜钥匙,从二十年前那场矿难开始,裴家人的血就混着铸币坊的铜渣了。

    裴砚突然剧烈颤抖,大氅滑落处露出后背狰狞的疤痕。那并非普通刀伤,分明是现代皮肤移植术留下的痕迹——疤痕边缘的缝合针脚,与我在医学院解剖室见过的样本如出一辙。

    天启元年秋,铸币坊地陷三十丈。陈骁的袖箭在船板上划出火光,工部从矿坑捞出七具尸首,心口都嵌着这种银钉。他甩来的暗器钉入树桩,正是我方才刺弯的银针式样。

    我捡起银针对着月光转动,针体细微的螺旋纹路在影子里显形——这是现代骨科手术用的钛合金内固定钉,表面却镀着层氧化银。河风卷来腐烂的铜腥气,裴砚突然呕出大口青黑色血块。

    礼部侍郎真正的死因不是割喉。我掰开血块,露出内部结晶的硫酸铜颗粒,有人用铸币模子给他喂了整整三年的毒铜水。

    陈骁的笑声惊起夜枭:林法医终于想通了你们修复的那幅古画,绢帛是用铜离子溶液浸泡过的。他踢翻的船板下露出半截石碑,阴刻的星图缺角处,正与我怀中的虎符断口吻合。

    裴砚的剑突然架在我颈侧,剑身映出他眸中流转的青铜色:姑娘可知晓,你每触碰一次古画,铸币坊地底的青铜器就多腐蚀三寸他衣襟内滑出的玉珏贴着虎符,竟开始渗出淡绿色液体——这是铜器加速氧化时产生的碱式碳酸铜溶液。

    对岸突然传来马蹄声,大理寺的玄旗刺破夜幕。陈骁鬼魅般掠走虎符,却在触碰碑文的瞬间惨叫——他掌心腾起的白烟里,青铜钥匙正与石碑发生剧烈反应。

    1987年出土的战国青铜剑...我盯着碑文上浮现的现代化学式,突然拽过裴砚的手按向石碑,你父亲裴明远不是病逝,他是第一批穿越的文物保护专家!

    玉珏与石碑碰撞的刹那,青光炸裂如昼。裴砚零碎的记忆碎片汹涌而来:无影灯下的手术台、玻璃展柜里的青铜鼎、还有陈骁穿着现代警服的脸。而我的虎口处,正浮现出与古画题跋相同的朱砂印痕。

    第七章

    术台诡影

    裴砚的掌心在石碑上烙出青烟,消毒水的气味突然在鼻腔炸开。无数记忆碎片如锋利的手术刀片划过神经——无影灯的冷光、心电监护仪的蜂鸣、还有金属器械碰撞的脆响。

    止血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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