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烟墨的苦香混着血腥气在喉间翻涌。雕花窗棂透进的晨光恰好照亮他腰间鱼符,大理寺少卿的银纹在明暗交界处泛着冷光。

    大人不妨先看看这个。我背在身后的手将墨玉坠子按进妆匣暗格,指尖勾出今晨在西市买的胭脂盒,礼部侍郎指甲里的郁金香花粉,与朱雀街胡商铺子里丢失的货品批次相同。

    书生执笔的手腕微不可察地滞了滞。昨日案发现场残留的龙涎香气息突然在记忆中复苏——那分明是御赐之物,却在死者衣襟处沾染了青楼常用的廉价苏合香。

    寅时三刻永宁坊有马车经过,车辙印深三寸七分,载重约二百斤。我蘸着胭脂在铜镜上画出行李箱大小的轮廓,大人若此刻去查各坊市车马行,或许还能找到运送尸体的板车。

    檐角铁马突然叮咚作响,裴砚广袖带起的风掠过妆台。他抽走我袖中染血的棉布,对着日光展开时,昨夜用白醋显形的血手印赫然在目——那掌纹在无名指处有道诡异的断痕,像是被什么利器纵向剖开。

    姑娘对《洗冤集录》倒是颇有心得。他将棉布收入袖袋,紫竹笔突然挑开我颈间丝绦,只是这喉间指痕间距二寸三分,与寻常男子手掌不符。

    我后颈瞬间沁出冷汗。昨夜蒙面人钳制我时,左手尾指曾不自然地蜷缩——那分明是常年使用袖箭留下的旧伤。但此刻铜镜里映出的淤痕,却呈现出标准的成年男子指距。

    醉仙楼新丧的花魁娘子,枕畔也留着这般尺寸的指痕。裴砚的笔杆轻轻划过我锁骨上缘,三日前溺毙在胭脂井中的太常寺主簿,颈间勒痕亦是二寸三分。

    晨雾被马蹄声踏碎时,我已被塞进青帷马车。裴砚扔来的粗麻布裹着套素色襦裙,衣襟处绣着的七宝莲花纹让我瞳孔骤缩——这正是昨夜死者礼部侍郎外袍内衬的暗纹。

    巳时三刻,你要作为新晋乐师进入醉仙楼。裴砚将鎏金腰牌系在我腰间,指尖若有似无地拂过那枚伪造的鱼符,花魁芸娘梳妆匣底层,藏着半块浸过尸油的松烟墨。

    马车在喧闹的东市骤然刹停。我攥着装有白醋和芒硝的荷包钻出车帷,却听见身后传来布料撕裂声。裴砚手中不知何时多了片染血的柳叶形铁片——那是我趁他系腰牌时从他袖袋顺走的暗器。

    林姑娘这妙手空空的技艺...他迎着日光转动铁片,刃口处细密的锯齿泛着蓝光,倒与三年前江南道连环剖心案凶器颇为相似。

    醉仙楼朱漆大门在秋阳下泛着血色的光。当我抱着阮琴踏上石阶时,三楼的雕花窗突然洞开,一截缠着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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