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瑰香调的香水味里,我闻到一丝碘伏的味道——她今早给母亲换过药。

    突然有脚步声停在门外,李薇眼神骤变。

    在她松劲的瞬间,我猛地撞向墙角未完成的雕塑。黏土圣母像轰然碎裂,飞溅的碎块中,苏墨抱着速写本僵在门口。

    林同学需要去医务室。

    他镜片后的目光扫过我红肿的手腕,

    刚接到通知,教育局巡查组正在参观陶艺社团。

    李薇的项链突然断裂,水晶天鹅坠入颜料桶。

    我听见她心底有什么东西裂开了,像冰面下第一道春雷。

    午休时分的医务室飘着消毒水味,我缩在屏风后揉着太阳穴。

    过度使用能力的后遗症开始显现,视网膜上残留着人们心绪的色块——程璐是浑浊的橙,李薇是淬毒的青。

    你的葡萄糖。

    苏墨隔着屏风递来玻璃瓶,袖口沾着靛蓝水彩,

    雕塑室的事...我看到了全过程。

    我僵住,听见他心跳平稳得像深海鱼群。

    这不对劲,正常人此刻应该充满好奇或恐惧。

    三年前我母亲自杀前,也总是躲在美术教室。

    他突然掀开屏风,我惊觉他虹膜边缘泛着奇异的金棕色,

    她说画布能吸收所有哭声。

    我手中的玻璃瓶差点滑落。在他左手指缝间,隐约可见和陈旧刀疤交织的新伤——和李薇母亲手腕上的如出一辙。

    放学铃声响起时,我的手机震动起来。

    匿名号码发来的照片里,李薇正跪在医院走廊擦地,她母亲的病历单一角写着慢性肾功能衰竭。第二张照片是豪华别墅的垃圾箱,堆满空酒瓶和带血的衬衫。

    我攥紧手机奔向美术教室,夕阳把走廊拉成长长的伤口。

    在翻找李薇储物柜时,一管未拆封的胰岛素滚到脚边。柜门内侧贴着的便签纸潦草地写着:透析费用+护工费=项链+手表+...

    突然有冰冷的手搭上肩膀,李薇的呼吸喷在我耳后:好看吗

    她的美工刀抵住我腰窝,

    你以为会读心就能赢

    她是怎么知道我会读心的

    剧痛袭来的瞬间,我放任意识沉入她记忆的泥潭。

    六岁小女孩蜷缩在衣橱里,透过百叶窗看着醉汉举起皮带;十四岁少女在当铺前撕下校徽,怀里抱着昏迷的母亲;昨夜她在顶楼徘徊,数着抗抑郁药的颗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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