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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半块双鱼玉佩在朝阳中化为齑粉。史书记载:景元十七年七月初九,苏氏女婉清及笄,天枢星大亮,紫微归位。

    星陨台遗址的狂风卷起苏婉清染血的衣袂,她望着掌心逐渐消散的星图,忽然听见婴儿啼哭从极远处传来。那是她刚满周岁的弟弟,在母亲难产血崩那夜与她一同消失的孪生魂魄。

    破军星归位,该重写命盘了。曾祖母的虚影在星砂中若隐若现,二十八宿星芒汇聚成笔,悬在苏婉清面前。

    她蘸着心口未干的血,在虚空写下第一个字。每落一笔,天际便有一颗星辰坠入人间。当写到珩字时,笔锋突然滞住——无数记忆如潮水涌来,那个真正萧景珩的最后时刻:二十岁的少年将军将虎符塞进她襁褓,背后插着北戎祭司的淬毒匕首。

    他在等你。曾祖母的叹息搅动星云,三千世界,总有个命盘不曾被污染的时空。

    苏婉清最后看了眼正在消散的祭司骸骨,纵身跃入正在闭合的星门。坠落时她撕开自己的命盘,将七世记忆凝成星子洒向不同时空——每粒星光都裹着破除移魂阵的咒诀。

    晨光再次透进雕花木窗时,苏婉清颈间白绫寸寸成灰。她抓起妆台上的桃木簪冲出闺房,绕过回廊时与端着安胎药的母亲撞个满怀。

    婉儿这是去哪苏夫人扶住女儿,杏色裙裾扫过青砖上未干的晨露。

    苏婉清望着母亲尚未显怀的小腹,指尖轻颤:去......去接弟弟回家。她摸到袖中突然出现的青铜觞,觞底刻着新生的星图——这次没有贪狼,唯有破军独耀。

    马厩里传来清越剑鸣。苏婉清循声望去,十七岁的萧景珩正在与父亲切磋剑法。少年银甲上沾着草屑,转身时露出后颈淡粉色的新疤——那是昨夜为救落水孩童被冰凌划伤的。

    苏姑娘萧景珩收剑入鞘,耳尖泛红地从怀中掏出油纸包,前日你说想尝西市的桂花糖......

    苏婉清突然抓住他手腕,三指按在命门处。经脉间流淌着清正之气,没有半分被夺舍的阴鸷。她想起星海中那个塞虎符的虚影,泪水猝不及防地砸在少年手背。

    疼吗她轻触那道伤疤。

    萧景珩慌乱地用袖子给她擦泪,剑穗上系着的双鱼玉佩发出脆响。这次是完整的玉佩,两条鱼首尾相衔,再没有碎裂的痕迹。

    三个月后的七星连珠夜,苏婉清站在重建的天枢阁顶。二十八宿星官跪在台下,她展开父亲临终前送来的密卷——这次记载的是未遭篡改的星史:百年前苏家与萧氏共斩北戎祭司于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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