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家，母亲正坐在客厅里，茶几上摆着一摞照片——又是相亲对象资料。

    棠棠，她头也不抬地说，刘阿姨介绍的男孩条件不错，在国企当科长，明天去见见。

    系统倒计时开始闪烁。我深吸一口气：妈，您这么急着把我嫁出去，是怕我像爸一样突然死了，留您一个人吗

    母亲的手猛地一抖，照片撒了一地。她的脸瞬间失去血色，右手捂住胸口。

    你...你说什么

    我说，喉咙像被什么堵住了，您从来不在乎我想要什么。大学逼我读会计，工作逼我进国企，现在又逼我嫁人。爸走那天您还在给他看新房楼盘，记得吗

    母亲踉跄着后退一步，撞倒了茶几上的药瓶。系统提示音响起：任务完成，奖励已发放。但我的视线模糊到看不清手机屏幕。

    我只是...不想你吃苦...母亲的声音支离破碎。

    可这就是我的人生啊。我听见自己说，不是您的续集。

    系统突然弹出红色警告：检测到宿主情绪崩溃，建议立即就医。温馨提示：本系统不承担任何心理治疗费用。

    一周后，我坐在精神科诊室里。医生推了推眼镜：阮小姐，您说有一个系统在指挥您怼人

    它现在就在我脑子里嘲笑您的地中海发型。我如实相告。

    医生的笔停在病历本上。系统适时补刀：告诉他，他白大褂领子后面有口红印，昨晚肯定没回家。

    医生最终给我开了些药，建议暂时远离压力源。走出医院时，系统突然安静了。我以为它终于要消失了，却看到屏幕上缓缓打出一行字：

    终极奖励解锁：自由选择权。您现在可以保留所有奖金并解除系统，或者继续任务获取更多财富。

    我站在十字路口，看着红灯变绿。身后算命先生的摊位前，一个熟悉的身影正在抽签——是齐晟，他穿着皱巴巴的衬衫，手里拿着张流年不利的签文。

    系统，我轻声问，如果我现在去告诉他，他抽中的是下下签，会怎样

    奖励10万。系统秒回，但友情提示：他口袋里有一把美工刀。

    我转身走向地铁站。手机震动，银行发来余额提醒：900万整。

    解除绑定吧。我说。

    确认吗您刚刚错过了一个价值50万的任务：怼算命先生。

    我笑了笑，把手机调成飞行模式。天空中飘起细雨，远处传来算命先生中气十足的吆喝：

    流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