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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凌晨三点的大厦安静得可怕,通风管道里传来阵阵低沉的呜咽声,仿佛有什么神秘的力量在黑暗中低语。走廊的灯光忽明忽暗,在地面投射出长长的影子,让人不寒而栗。我轻手轻脚地跟踪林雾来到地下车库,她的雨衣反光条在监控器里划出绿色轨迹,如同一条幽灵般的丝带,在黑暗中若隐若现,最终停在一辆报废的雪铁龙前。车库里弥漫着一股潮湿发霉的气味,混合着汽车机油的味道,让人作呕。

    车牌被海藻覆盖,散发着一股刺鼻的腥臭味,挡风玻璃裂痕的纹路,与苏河车祸现场的玻璃碎片显微图完全匹配。这个发现让我的心跳骤然加快,一种不祥的预感涌上心头。我小心翼翼地靠近那辆车,透过破碎的车窗向里张望。车内一片狼藉,座椅上布满了灰尘和水渍,仪表盘早已停止工作。在副驾驶座上,我发现了一张海图,上面用咖啡渍标注着坐标。我仔细地观察着这些坐标,突然意识到它们连接起来正是林雾手腕内侧的刺青图案。这些坐标指向

    1997

    年父亲失踪的货轮最后信号位置,而航海日志的复写纸就藏在女表表盖夹层,墨迹被刻意用我的修表油涂抹过,仿佛有人在刻意隐瞒着什么。

    就在这时,林雾突然转过身来,眼神中闪过一丝惊慌。她用瑞士军刀划开雨衣口袋,掉出的不是船票而是注射器时,制冷机突然失控。冰柜里所有玫瑰瞬间凋零,凝结的冰晶在空中拼出苏河的脸,那熟悉的面容让我心痛如绞。林雾在零下

    40

    度的白雾中轻笑:现在你知道,为什么我姐的怀表永远停在

    11

    点

    22

    分了

    她的笑声里带着一丝嘲讽,又带着深深的悲伤。我呆立在原地,脑海中一片混乱。各种线索在我眼前交织,却又理不出头绪。

    我看着林雾,试图从她的表情中找到答案。她的眼神中充满了复杂的情感,有痛苦、有无奈,还有一丝解脱。陆沉,你以为你能修复时间其实我们都被困在时间的牢笼里,永远无法逃脱。

    她的话如同一记重锤,狠狠地砸在我的心上。我想起了这些年来自己在

    时间诊所

    的种种经历,那些顾客们带着破碎的记忆而来,我努力地修复着他们的记忆时钟,却从未想过自己也深陷在时间的漩涡中无法自拔。

    林雾慢慢向我走来,脚步轻盈而坚定。这些注射器,是为了让我能在时间的缝隙中短暂停留,去寻找那些被隐藏的真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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