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唤我,眼中是滂沱雪也掩不住的泪。

    我梦见自己回头,又梦见她站在朝堂尽头,从头到脚慢慢裂开,碎成光。

    我以为这世上不会有人再记得江予辞这三个字。

    可一年后,春祭前夕,官道口却拦下一队人马。

    为首的是她昔日亲随,手执陛下亲笔密函。

    清言公公,陛下命,速归。

    我抬眼望着信使,沉默良久:她唤我作何

    那人躬身道:不为公事,不为朝政——陛下说,只为问一句话。

    问什么

    问您,是否愿回来。

    ……

    我归京那日,长街无雪,百姓如常。

    宫门大开,金甲不鸣。

    她未设朝服,亦未遣迎官,只一人立于御阶。

    她卸下帝袍,换了一身素白衣裳,外罩深红披风,发挽青丝。

    那是她第一次入宫觐见时的打扮,也是我第一次见她时的模样。

    那时她穿着墨红战袍,自边境归来,气息未敛,眉眼锋锐。

    而我,是跪在殿外为她挡惊马的近侍。

    她那年问我:你叫什么名字

    我说:江予辞。

    她笑了:很好听,记住,我叫萧惊鸿。

    ……

    如今,她又唤我名。

    江予辞。

    她声音很轻,却稳稳落入我心口。

    我站在她阶下,仿佛隔着万里旧梦。

    她缓缓走来,赤足踏雪,衣袂飘然。

    众人未动,无人敢言。

    她问我:你还愿意回我身边吗

    我没说话。

    她垂下眼,声音哑哑的:不为帝,不为权,不为名分……只为那年你替我挡剑时,我欠你一生。

    那一剑,我从没忘过。

    我望着她,那一刻,仿佛那些年所有的苦难,都化作风,吹散在这安静的宫道上。

    她再开口:我一直不敢给你一个身份,怕毁了你,也毁了我自己。

    可如今我才知道,没有你,连这帝位都空。

    我怕你恨,怕你走,怕你回头,却见我还站在高处,不敢唤你。

    她眼中泛着红,手却缓缓伸出。

    如今我卸了帝袍,只做惊鸿……江予辞,我是你十年前在北境捡回的小命,也是这天下最舍不得你走的人。

    我闭眼,心头剧震。

    那日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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