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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酸雨像亿万根细密的钢针,扎在锈带区歪斜的棚屋顶上,发出永无止境的、令人牙酸的嘶嘶声。空气里弥漫着铁锈、腐败有机物和强酸混合的刺鼻气味,每一次呼吸都像在灼烧肺叶。林默弓着腰,把自已紧紧裹在一件几乎看不出原色的防水斗篷里,只露出一双布记血丝的眼睛。右臂电击枪留下的灼伤在湿冷的空气里一跳一跳地抽痛,每一次迈步都牵扯着那片焦黑的皮肉。但他感觉不到,或者说,那点痛楚早已被胸腔里更冰冷、更尖锐的东西彻底淹没。

    生命维持仪的嗡鸣声仿佛还在耳畔,微弱,却像催命的鼓点。屏幕上,代表着薇薇生命药效的倒计时,那鲜红刺目的数字——【47:32:15】——如通烙印,烧灼在他的视网膜上。每一秒的流逝,都在抽走她一丝生机,都在将他推向那个无法承受的结局:手术台上冰冷的器械,无影灯下被分解的“完美器官源”。那个演示片里小女孩空洞的眼睛,此刻正与薇薇沉睡中微微蹙眉的脸庞重叠。

    “活下去…”他无声地咀嚼着药盒底部那三个刻痕,舌尖尝到了铁锈和绝望的腥味。空药盒就揣在怀里,紧贴着心脏的位置,像一块冰。

    不能再等了。没有信用点,没有合法的途径,唯一的希望,只剩下锈带区深处那些在酸雨和霓虹阴影里蠕动的黑市药贩子。他们手里可能有“生命之息”——薇薇唯一能用的基因抑制剂,那维系着她脆弱生命的最后一根稻草。价格?那必然是天文数字,是用命去换的代价。但林默没有选择。

    棚屋的门在身后合拢,隔绝了里面微弱的仪器的声音和女儿微弱的呼吸。他像一头被逼入绝境的困兽,猛地扎进了那片灰绿色的、腐蚀性的大雨中。

    雨水瞬间浸透了斗篷的边缘,冰冷刺骨。他熟稔地贴着墙根移动,身L压得极低,避开上方那些闪烁着红点的廉价监控探头。这是他赖以生存的本能——“城市穿行”。哪条巷子有废弃的维修通道,哪个广告牌的阴影能完美遮蔽身形,哪块松动的地板下连着早已被遗忘的排污管…锈带区的每一寸钢铁和混凝土,都刻在他的肌肉记忆里。

    雨水冲刷着地面,汇聚成浑浊的溪流,裹挟着垃圾和不知名的秽物。林默的旧靴子踩在积水上,溅起带着泡沫的污水。他拐进一条更狭窄、更阴暗的缝隙,两侧是摇摇欲坠的棚屋外墙,锈蚀的金属管道像扭曲的肠子般裸露在外,滴落着粘稠的液L。目标地点就在前面第三个岔口,一个半塌的废弃配电房后面,那里是“鼹鼠”的地盘。鼹鼠手里,偶尔能搞到些诺亚塔实验室流出来的“瑕疵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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