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里翻江倒海。他踉跄一步,扶住冰冷的墙壁才没摔倒。耳边嗡嗡作响,盖过了悬浮岛轻柔的背景音乐。

    “底层垃圾,看什么看?”一个冰冷的声音像手术刀般切断了林默的眩晕。影院门口不知何时站着一个穿着黑色西装的男人,身形高大,眼神锐利如鹰,带着毫不掩饰的轻蔑和厌恶。他胸前的银色徽章是一只抽象的鸟,喙部尖锐——诺亚集团的“清道夫”。他像堵墙一样挡住林默的视线,也挡住了那令人作呕的屏幕。

    林默猛地低下头,手指在身侧蜷缩成拳,指甲深深掐进掌心,用那点刺痛强迫自已清醒。不能惹事。薇薇还在家等着。他喉咙发紧,挤出沙哑的声音:“…送餐…走错了门…抱歉。”声音干涩得像砂纸摩擦。

    “滚。”清道夫从牙缝里挤出这个字,侧开一步,仿佛林默身上带着致命的病菌。

    林默像逃离瘟疫现场般冲出悬浮岛入口,重新扎进酸雨幕布。冰冷的、带着腐蚀性的雨水拍打在脸上,反而让他混乱的大脑获得一丝短暂的清明。“铁蜻蜓”摇摇晃晃地下降,穿过中层蜂巢区密集的网格状建筑群,最终降落在锈带区边缘一处废弃通风井的阴影里。这里信号微弱,是数据荒漠的边缘地带。

    锈带区的空气永远带着铁锈、腐烂垃圾和劣质燃料混合的窒息感。狭窄的巷道两侧是歪斜的、用废弃金属板和复合材料板拼凑的棚屋,窗户大多用脏污的塑料布遮挡着,偶尔有警惕的眼睛在缝隙后一闪而过。墙壁上布记层层叠叠的涂鸦和剥落的通缉令,颜色被酸雨冲刷得模糊不清。林默裹紧防水斗篷,低头疾走,避开地上浑浊的水洼和偶尔出现的、眼神空洞蜷缩在角落的人影。他拐进一条更窄的岔路,在一扇用废弃飞行器舱门改造的铁门前停下。门上用荧光涂料画着一只简陋的小鸟——这是薇薇的主意,她说这样爸爸一眼就能找到家。

    门吱呀一声打开,一股浓烈的消毒水和廉价营养膏混合的味道扑面而来。屋内空间狭小,一张破旧的金属床几乎占据了三分之一的空间,床边立着发出轻微嗡鸣的生命维持仪和氧气瓶。薇薇小小的身L陷在洗得发白的被子里,小脸瘦得脱了形,只有一双眼睛在看到林默的瞬间亮了起来,像两颗蒙尘的星辰。

    “爸…爸…”她努力想坐起来,声音微弱得像小猫叫唤。

    林默的心瞬间软成一滩水,所有的疲惫和刚才的惊悸都被强行压下。他快步走到床边,动作轻柔地按住她,脸上努力挤出轻松的笑容,通时飞快地在背后比划着只有他们懂的手势:食指中指并拢伸直,模拟小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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