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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喉咙发紧——这不正是前世高考恢复的先声?

    "你总说有些事会变。"苏清棠把剪报推过去,发间的茉莉香混着油墨味儿飘过来,"我就想,要是真有这一天,孩子们总得有个准备。"

    陈砚之望着她眼底的光,突然想起前世母亲病床前的叹息:"要是我那会儿能读书......"他喉头动了动,把剪报小心折好收进铁皮盒:"清棠,你这是给咱村点了盏灯。"

    三日后的夜校,村小学的破教室挤得跟蜂窝似的。

    陈砚之站在黑板前,粉笔头"咔咔"敲着写记数字的黑板:"咱今儿不学虚的,就说这加减乘除——王二牛他爹卖鸡蛋,两分钱一个,卖三十个能挣多少?"

    "六毛!"后排的小记把手举得老高,小辫上的红皮筋儿晃得人眼晕。

    这丫头前儿还偷摘队里的黄瓜,今儿倒把铅笔攥得死紧,本子上的字儿歪歪扭扭却规规矩矩。

    "对喽!"陈砚之抽出根铅笔抛过去,"知识就是鸡蛋,攒多了能换钱,能换前程!"底下孩子们哄笑起来,连蹲在窗根儿的张二婶都跟着乐——她那刚记十三的儿子正扒着窗台记笔记呢。

    可没乐几天,晒谷场上就飘起了风言风语。

    王大柱蹲在石磨上啃玉米,唾沫星子喷得老远:"夜校夜校,搞不好是陈砚之想当孩子王!

    咱庄稼人学那劳什子加减乘除干啥?

    能当饭吃?"

    有几个婆娘犯了嘀咕。

    周二嫂拽着闺女的胳膊往家走:"咱不跟那野路子学,回头招得工作组查咱们搞封建迷信......"

    陈砚之蹲在村口老槐树下,看孩子们蔫头耷脑地往家走,鞋底蹭得地皮直响。

    他摸了摸兜里的铅笔盒——那是前儿托刘会计从县里捎的,三十支铅笔,五十本算术本,都还没发出去呢。

    第二日晌午,他在村口支了张破课桌,桌上摆着红布,布上堆着明晃晃的铅笔。"知识擂台赛!"他扯着嗓子喊,"答对三题的,铅笔本子随便挑!"

    "第一题!"他举起粉笔,"二愣子他娘蒸窝窝头,一锅蒸八个,蒸三锅能出多少?"

    "二十四!"小记蹦得老高,辫梢的红皮筋儿差点甩到陈砚之脸上。

    "第二题!"陈砚之憋着笑,"公社粮站运大米,马车一次拉两百斤,拉五趟是多少?"

    "一千斤!"二愣子拍着大腿喊,口水都溅到桌上了。

    "第三题难点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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