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个死者是诱饵。周正突然撕掉硅胶面具，露出被火烧毁的半张脸，1998年我就该死在卦炉里，林医生。

    祭坛开始下沉。汞蒸气中浮现出林父的量子幽灵，他手中的卦盘正在疯狂旋转：深儿，当年为了阻止顾玄灭世，我不得不把你的记忆......

    顾玄的狂笑压过了一切。医学院火场传来《连山易》的吟诵，通过量子纠缠在祭坛上空形成全息投影。我们看见青铜卦钟正在吸收火焰能量，钟身的DNA卦象链开始自我复制。

    他要重启七杀阵！我撞开正在异变的周正，用卦钟声波......

    林深突然将玉琮刺入心口。当离卦芯片迸发强光时，整个量子祭坛开始坍缩。在时空扭曲的漩涡里，我瞥见了颠覆认知的真相——二十年前被烧死的不是顾明城的妹妹，而是林深的双胞胎姐姐，她的头骨此刻正嵌在青铜卦钟内部。

    顾玄的虚影在强光中分解成卦象代码：你以为自己在救人其实是在完成师父的......

    大地震突然袭来。当我们爬出废墟时，看见医学院方向升起卦象状蘑菇云。警用频道传来最新消息：火场中心发现西周青铜器残片，上面刻着八个名字，第七个正是本该在二十年前死亡的林深。

    林深跪在废墟里，手中攥着从自己后颈挖出的玉琮碎片。月光下，那些染血的碎玉正在重组，渐渐显现出《归藏易》失传的最后一卦——那是个从未见过的卦象，由双重离卦叠加而成。

    父亲没算到量子纠缠。他把碎玉按进我掌心，去找殡仪馆第六冰柜......

    刺耳的刹车声打断了他的话。十九辆黑色轿车将废墟团团围住，车窗降下露出十九张相同的脸——穿白大褂的顾明城们正在同步推演卦盘，他们胸口的量子芯片闪烁着坎卦幽光。

    6

    涣卦迷魂

    地铁隧道深处传来诡异的流水声，周正的战术手电扫过潮湿的墙壁，光束突然被某种晶体折射出六边形光斑。我伸手触摸那片渗水的混凝土，指尖传来高频震颤——就像摸到了通电的蜂巢。

    这里的水流声比市政管网数据高了十二个分贝。林深将声呐探测器贴在轨道上，屏幕显示的波纹突然扭曲成卦象图形，坎下巽上，涣卦......

    话音未落，前方隧道突然爆发出尖啸。三节脱轨的车厢斜插在承重柱之间，车窗玻璃爬满蛛网状裂纹。更诡异的是，上百名乘客虽然身体完好，却全都保持着溺水者的姿态：双手抓挠脖颈，眼球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