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刺进祭坛。羊血顺着龟裂的陶碗流到虫蝗永避的黄符上,把永字染成暗红。

    八十斤重的青铜罄突然自鸣,供桌底下钻出成串蝼蛄,抬着半片柳叶的蚂蚁队伍正越过门槛。

    不知是谁,声音颤抖着喊出了三爷!神像!这一声惊呼打破了庙宇中的寂静。

    2

    神像之谜

    泥塑的土地公面颊裂开细纹,眼珠扑簌簌掉下彩漆。狂风卷着沙粒灌进庙门,供桌上的蜡烛齐刷刷拦腰折断。

    柳三爷站在那里,他的目光低垂,注视着自己掌心接住的那一滴凝固的蜡泪。

    这滴蜡泪滚烫无比,不仅灼伤了他的皮肤,更在他的手心留下了清晰的印记。

    那些因高温迅速生成的水泡逐渐蔓延开来,颜色从透明渐渐转变为浑浊的黄色,仿佛预示着某种不祥之事即将发生。

    他感受到的不仅是身体上的疼痛,还有一种无法言喻的沉重压迫感,像是命运之手正缓缓向他逼近。

    都回去吧,记住

    神像之事莫要声张。

    柳三爷做了个咔嚓的手势。

    二更梆子敲到第三声时,张百万宅院后墙闪过几点火星。

    管家提着灯笼照见墙根新糊的泥巴,扒开湿泥,三只死蝗虫钉着桃木钉,在青砖上摆出箭头形状。

    巡夜家丁的脚步声在月亮门那头响起,灯笼光晕里突然滚出个陶罐,数百只红头蜈蚣正顺着罐口往外涌。

    三爷爷,为何......二栓子刚想问神像的事

    柳三爷的咳嗽声便在祠堂急促响起。他摩挲着族谱上被虫蛀的缺口,东南角的祖宗牌位突然齐刷刷转向。

    供桌下的影子蠕动起来,白天被二栓子踩死的蝗虫正拖着残翅,在青砖缝里排出卦象似的纹路。

    三爷爷,西边三十里外的枣林沟……浑身湿透的春妮猛然闯进屋内,发梢不停地滴着泥水,衣服上还沾满了草屑和泥土。

    她喘着粗气,声音带着几分惊慌,他们昨儿抬着虫王爷游街,敲锣打鼓地祈求风调雨顺,可今早地主家的粮仓居然让雷火给点了!

    她停顿了一下,眼神中透着一丝不安,又补充道:那场面可吓人了,闪电劈下来的时候,整个村子都听见了轰隆声。

    小姑娘说着,缓缓摊开掌心。只见半截烧焦的麦穗上趴着一只透明翅膀的蝗虫,它的腹腔已经破裂,隐约透着几缕血丝。

    春妮小心翼翼地托着它,像是在展示一个重要的证据。您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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