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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王后这个身份,以及我对未来走向的模糊预知,给了我接近他的机会,也给了我一线生机——改变他,或者说,改变我自己那悲惨的结局。

    我小心翼翼地试探,用那些来自另一个世界、在这个时代看来或许有些离经叛道的知识和观念去潜移默化地影响他。我教宫人制作更干净有效的胰子,以减少疫病的可能;我会在他批阅奏折烦躁不堪时,递上一杯安神的花茶,顺口提一提民生疾苦,说些减免徭役、开仓赈灾或许更能安抚民心的浅见。

    起初,他只是冷眼旁观,眼神里充满了帝王惯有的审视和深不见底的猜忌。但渐渐地,他的态度软化了。他会看我笨拙地学着调配香料时,皱着眉头夺过我手里的东西,嘴上毫不客气地说着蠢死了,却会亲自上手,耐心地一点点教我;他会在我提出一些关于农耕水利的小建议后,虽然面上不置可否,但第二天朝堂上,相关的议题真的会被拿出来讨论;他甚至,真的为了我遣散了大部分仅有位份、从未临幸过的后宫佳丽,只留下寥寥几人装点门面。

    那段时间,他看我的眼神,是温和的,带着一种连他自己都未曾察觉的依赖。他会在深夜紧紧抱着我,声音低沉沙哑,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脆弱:阿凝,别离开寡人。只有你在,寡人才能睡个安稳觉。

    那样的萧玄,几乎让我溺毙其中,让我真的相信,我成功了。我融化了暴君心头的坚冰,我扭转了既定的命运轨迹,我不再是那个注定要在宫廷斗争中凄惨死去的炮灰王后。

    可这一切看似坚固的假象,都在重紫出现之后,开始迅速地、不可逆转地崩塌。

    重紫的出现,仿佛是命运齿轮精准地卡在了某个节点上。她是在一次宫廷浣衣局的小风波里,被无辜牵连,才被送到了萧玄面前。当时有人诬陷她偷了贵妃的镯子,人证物证俱在。所有人都以为这个身份低微的小宫女死定了,她却倔强地挺直了单薄的脊梁,不肯认罪,只用一双清凌凌的、不含杂质的眼睛看着高座上的帝王,不卑不亢。

    那种眼神,或许真的触动了萧玄心中某根隐秘的弦。按照我记忆中那模糊的故事线,他本该立刻被她的特别所吸引。但那时,或许是因为我的存在,他对她并无太多关注,甚至流露出几分不耐烦,只是挥挥手让人彻查,便将此事抛之脑后。

    我曾暗自松了口气,以为这一次,轨迹会因为我的介入而偏离。可我错得离谱。

    那股无形的力量,开始以一种近乎诡异的、无法解释的巧合,频繁地将重紫推到萧玄面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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