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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铁柱,血债血偿。声音尖细得不似活物。

    三叔一把将我拉到身后,从怀里掏出那把锈剪刀:滚!不然剪了你的仙根!

    黄皮子们这才散开,但那只独耳的临走前回头看了我一眼,那眼神里竟带着人性化的仇恨,让我浑身发冷。

    回到家,三叔把门窗都检查了一遍,又在门槛和窗台上撒了盐和香灰。

    三叔,它们为什么缠着我们家我终于问出了心中的疑问。

    三叔叹了口气,从炕柜深处摸出个布包,打开是一本发黄的日记本:你爷爷留下的。二十年前那事...没那么简单。

    我接过日记本,纸张已经脆得快要碎掉。翻到折角的那页,上面是爷爷歪歪扭扭的字迹:

    今日又梦见那窝黄皮子,母的带着五个崽子,站在炕前看我。铁柱的病好了,可我这心里不踏实。老辈人说,杀一窝黄皮子,要遭六世报应...

    我抬头看三叔:爷爷杀了六只

    三叔点头:一窝,母的带五个崽子。昨晚那只独耳的,应该就是母的。

    我倒吸一口冷气:所以它说要六条命...

    你爷,你爹,还剩四个。三叔的声音干涩,我,你,还有...

    话没说完,门外突然传来敲门声。三叔警觉地把日记本收起来,示意我去开门。

    门外站着个干瘦老头,穿着脏兮兮的棉袄,背着一个破布包。他眼睛很小却极亮,像两颗黑豆,看人时直勾勾的,让人不舒服。

    王半仙我试探地问。

    老头咧嘴一笑,露出参差不齐的黄牙:小子聪明。他不请自入,径直走到堂屋,鼻子像狗一样抽动着,骚气冲天,老黄家来过了。

    三叔戒备地看着他:你来干啥

    王半仙不答话,自顾自在屋里转了一圈,最后停在灵位前,抓起一把香灰闻了闻:死得不干净啊。他转向我,小子,想知道你爹咋死的

    我点头。王半仙嘿嘿一笑,从布包里掏出个脏兮兮的铜镜:照照

    我接过铜镜,镜面模糊不清,但隐约能看见自己的脸。看着看着,镜中的我突然变了——脸色铁青,眼睛全黑,嘴角慢慢咧到耳根...

    啪的一声,三叔打掉了铜镜:别耍花样!

    王半仙捡起铜镜,不以为意:你爹走的时候,魂被扣了。现在...他意味深长地看了眼窗外,它们正等着凑够数呢。

    什么意思我声音发抖。

    黄皮子报仇,讲究个整。王半仙比划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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