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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我们似乎是认真的。

    于是,默默丢出一张大凶的卦,嘀咕道:一出摊就赚了笔大的,今天可以早点收摊咯。

    没一会儿,他就收拾好摊子。

    拄着盲人杖,循着声跟到我们身后。

    赌场后门飘着劣酒的气味。

    我没忍住咳了一声。

    陈瘸子闻声聊了起来。

    阿四是给赌场客人上酒的,有次酒的冰度不够,又碰上周奕输光了银钱。

    一个心情不好,当场把舌头拽了出来,按在桌上,用枪崩了个对穿。

    就在这时,阿四走出后门,蹲在台阶上洗起了酒杯。

    见我们走近,他下意识捂住嘴。

    我取出一对银耳坠放在酒杯里,转头和陈瘸子聊了起来。

    听说周大少爷又赌输了,回去不得和周老爷大吵一架

    是啊,昨晚吵得可凶了,就差拔枪。

    陈瘸子,那你说要是周大少爷喝得再大些会怎样,是不是会一枪崩了他那老头子

    小哑巴的瞳孔猛地收缩,他脖颈青筋暴起,重重点头。

    他抓起耳坠比划了个猛喝酒的动作。

    然后狠狠张开拇指和食指,指向远处,比成一把手枪的样子。

    在空中急划开几道弧线,就好像那是一把真的枪。

    ……

    绕着镇上光照不到的角落走了圈后,暮色渐沉。

    我们回到鱼市口的泔水场。

    河边七七八八蹲着不少佝偻身影。

    头上缠着绷带的门童,身上贴着膏药的杂役;被洋轮轧断腿的搬运工,盐场咳出血的晒盐妇。

    还有那些阴影里不敢露面的身影。

    放眼望去,府内府外,心中烧着怒火的人竟这么多。

    人群中,我突然看到老裁缝也在,她正一脸愁容地看向我。

    她的表情似乎是在说——前几日那个笑着要往雪地里站的新娘,怎么会变成这样

    我回她一阵苦笑。

    她叹了口气,还是从人群中退了出去,消失在暮色中。

    陈瘸子忽然停步:周世坤书房那尊黑烟菩萨是用活人骨灰掺的泥,周奕腰上别的毛瑟枪沾过数不清的人命。

    你可想清楚了,一个不小心……他盯着我。

    我整了整衣角,灵堂那晚,你不是亲眼看着我给亡夫烧了纸嫁衣

    陈瘸子不再说话,斜到我身后默默站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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