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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门童,膏药贴身的杂役,断腿搬运工,咳血晒盐妇,还有很多缺指少牙的黑影,不知何时已堵住了所有出口。

    陈瘸子突然敲着拐杖走了上来。

    他拖着瘸腿走到血泊中央,高举那尊摔烂的黑烟菩萨像。

    周家气数尽了!新掌柜替天行道,谁不服

    当哑巴阿四把毛瑟枪拍在供桌上时,此起彼伏的新掌柜呼声已在周府上下回荡。

    当夜,码头火光映红半边天。

    河岸边,红木箱和白铁箱一起堆成了小山。

    众人一桶桶接力浇上汽油。

    新上任的警察厅长也来了。

    带着赌场一箱箱的骨牌,全是红白相间的方片。

    他一并丢进小山中。

    我取出之前买的报纸,点火,燃向最后一桶汽油。

    白铁箱里的洋枪在烈焰中炸响,红木箱里的烟土在浓烟中升腾。

    迎着扑面而来的灰烬,我突然想起十年前谢枕河带我逃跑时的身影,还有他的那句话。

    往后我管你。

    如今,作为周府的新掌柜。

    也有很多人期盼着我说出那句话。

    往后我管你们。

    11

    【现代】

    故事已经到了尾声。

    之后就是我太姥姥还是想念谢枕河,她也不想再要父亲的姓氏,于是改姓了谢。

    码头刚安稳做了阵运输生意,没多久就划归公社了。

    她妥善安排了工人的出路后,转而经营起其他生意来讨生活。

    再后来,她嫁了个互相欣赏的男人,生下了我姥姥。

    这个故事是姥姥翻看我的蜜月写真集时,就着杯茶水给我讲的。

    期间她眼眶湿润了好几次,不知道是因为太姥姥的一生遭遇,还是我的新婚蜜月。

    也许都有。

    蜜月写真集里,我和新郎去了沙漠,去了雪山,在休眠的火山下追着马,在广阔的草原里数着羊,期间我的婚服都换了好几套:纱网的、皮革的、绸缎的……

    最后姥姥停留在那张海边的照片上。

    照片里,我一身红锦汉服——正宫红锦马面裙。

    新郎挽着我的腰,我们笑得合不拢嘴。

    一百年前,也有个姑娘,丈夫挽着她的腰替她量衣,指节隔着红锦嫁衣蹭得她发痒,她忍笑抿唇,丈夫垂眸专注。

    横跨百年,那股子倔劲竟硬生生沿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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