晓妍还没开口，母亲已经把热毛巾塞到儿子手里：跟你姐客气什么她读大学花的钱，本就该还回来。

    开学前一天，班主任的电话打破了表面的平静。晓妍握着手机，听着老师颤抖的声音：你弟弟和校外混混打架，把人打进了医院……

    学校决定开除他。

    她转头看向客厅，弟弟正翘着二郎腿打游戏，父母围在旁边削苹果，眼神里没有一丝责备。

    都怪你！

    父亲的烟灰缸狠狠砸在她脚边，瓷片划伤了脚踝，读那么多书有什么用连弟弟都管不好！

    母亲抹着眼泪：你要是早点出去工作，给你弟找个正经营生，他至于学坏吗

    晓妍看着弟弟满不在乎的表情，突然想起小时候，自己摔碎碗会被打手心，而弟弟打碎花瓶，父母只会笑着说

    男孩子调皮。

    争吵声惊动了邻居。王婶站在院门口摇头：老陈家这儿子，从小惯得没边。倒是晓妍，读书争气还懂事……

    话没说完，母亲冲出去尖着嗓子骂：我们家事要你管女儿再厉害也是泼出去的水！

    深夜，晓妍在储物间整理旧书，发现了弟弟藏的账本。密密麻麻的数字刺痛了她的眼睛

    ——

    短短三个月，弟弟在地下赌场输了八万多。还没等她反应过来，父亲一脚踹开房门：把你存折交出来！你弟欠了钱，你当姐姐的必须还！

    凭什么

    晓妍第一次提高音量，他闯的祸为什么要我承担这些年，我的奖学金、兼职费，哪次不是被你们拿去贴补他

    母亲冲上来揪住她的头发：反了你了！养你这么大，让你帮衬弟弟是本分！

    弟弟倚在门框上冷笑：装什么清高要不是我，爸妈早把你扔了。

    争吵声持续到凌晨。晓妍蜷缩在储物间，听见父母商量着把家里的老房子抵押出去。抵押的钱不够，就让晓妍毕业后去贷款。

    父亲的声音混着咳嗽，她不是读金融专业吗办法肯定多。

    新学期开学，晓妍的手机每天都被催债电话轰炸。有次正在上课，一个陌生号码发来彩信

    ——

    是弟弟被人按在地上殴打的照片。限你三天内凑齐二十万，不然有你好看。

    短信末尾的血腥表情让她浑身发冷。

    别管他。

    林宇夺过她的手机关机，这明显是无底洞。

    咖啡馆暖黄的灯光下，晓妍盯着杯口的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