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凰于飞局,底下却压着道先帝朱批——留子去母。

    惊雷劈开夜幕时,沉璧在冷宫废井边挖出个陶瓮。婴孩骸骨裹着的《璇玑图》焦黑蜷曲,与她袖中残片拼出句完整谶语:永初三年冬,双凰易龙章。井壁青苔间,她用血抹开的字迹在雨水中复活:玉玺藏簪。

    第四章

    血瓮宴

    太后寿宴的百鸟裙缀满孔雀翎,沉璧跪在鎏金香案前调香。西域进贡的龙脑香混着伽蓝香粉,在她腕间凝成血珠时,三皇子突然指着凤座尖叫:凤凰要吃红珠子!

    九曲屏风轰然倒塌,太后鬓边的东珠璎珞簌簌化为靛粉。沉璧的银镯应声开裂,冰蚕蛊顺着血线爬进皇后袖中。皇帝在护驾声中擒住她手腕:苏沉璧,你才是真正的...

    陛下当心!蜀地来的绣娘突然扑倒御案。沉璧的玉簪擦过皇帝耳际,钉入屏风时带出半幅《璇玑图》。焦黄的绢布遇血显形,竟是先帝笔迹:双凰临朝日,玉玺现簪时。

    鼓乐骤停,沉璧的素纱披帛被蛊虫撕成碎片。她借着捡香具的动作,摸到太后裙摆下的五毒绳——与沈昭仪腕间断裂的那根系着同样的蛇骨结。绳头浸过鹤顶红,正缓缓渗入太后足踝的伤口。

    取雪蟾蜍来!陈太医的嘶喊淹没在蛊虫振翅声里。沉璧突然咬破舌尖,将血喷向冰蚕蛊。靛蓝色的虫群在空中凝成凤凰图腾,与那夜沈昭仪血绘的图案首尾相接。

    皇帝扳过她下巴,拇指蘸着蛊血划过守宫砂:苏家的女儿,果然都是淬毒的...话未说完,沉璧的银簪已刺入他掌心。簪头并蒂莲旋开的刹那,传国玉玺的螭钮从莲心弹出,正印在《璇玑图》的凤凰眼珠上。

    更漏声里,沉璧被锁进冰窖。陈太医的药箱搁在墙角,冰蚕蛊正在琉璃瓶里吞吐金线。她借着月光解开襦裙,心口三点紫红已蔓延成梧桐枝——姐姐信中说,当蛊纹成树,便是换命之时。

    子夜时分,铁锁轻响。蜀绣娘端着药盏进来,鞋底沾着冷宫井边的青苔:姑娘喝了吧,这是沈贵妃没喝完的断肠草。

    沉璧打翻药碗,在满地瓷片中摸到枚带血的指甲——与翡翠那日扯落的护甲严丝合缝。绣娘突然用蜀语哼起童谣:双生女,血瓮煮,玉簪开时天下主...

    五更梆子敲到第三声,冰窖深处传来婴啼。沉璧循声撬开暗门,见个腕带金锁的奶娘正在哺乳。那婴孩心口的守宫砂鲜艳欲滴,襁褓里塞着半块带牙印的虎头饼——与佛堂暗格的虎头鞋正好配对。

    晨光初现时,皇帝的身影映在冰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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