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家炊饼铺。

    铺子照常营业,蒸笼冒着热气,武大郎在柜台后忙碌。

    身形恢复了五尺的矮小,脖颈上也没有丝线。

    只是他转身时,我分明看到他的后颈处有一圈细密的针脚。

    像是曾被斩首后又缝合。

    潘金莲倚在二楼窗口,雪白的手腕上金镯熠熠生辉。

    冲我嫣然一笑:客官昨日睡得可好

    我僵硬地点头,目光却落在她指尖——

    那里缠着一根几乎透明的丝线,延伸至屋内,不知连着什么。

    今日有新出的羊肉馅。

    武大郎殷勤地递过炊饼:保准鲜嫩。

    我接过炊饼,掰开的瞬间,一股熟悉的腥甜味扑面而来——

    馅料中夹杂着一小片青色的布料,正是昨日西厢房中那具躯体所穿的衣衫颜色。

    当夜,我被一阵沙沙声惊醒。

    声音来自隔壁空置的客房,像是有人用梳子缓缓梳理长发。

    一梳梳到尾......

    女子的哼唱声飘忽不定,伴随着咔嚓一声脆响,像是梳齿断在了发间。

    二梳梳到白发齐眉......

    我浑身僵硬,听着那声音越来越近,最终停在我的门前。

    三梳梳到儿孙满堂......

    门缝下缓缓渗进一滩暗红的液体,液体中漂浮着几根断发,和半片断裂的梳齿。

    月光下,那梳齿上刻着两个小字——姻缘。

    3.

    我盯着门缝下的断发,喉咙发紧。

    那滩暗红液体正缓缓凝结成逃字的形状,却在最后一笔突然沸腾,蒸腾起带着铁锈味的雾气。

    隔壁梳头声戛然而止。

    咚。

    一颗浑圆的珠子滚到眼前——

    是潘金莲金镯上脱落的珍珠,内里却裹着半只干瘪的瞳孔。

    五更梆子刚响过,我撬开了西厢房的雕花立柜。

    霉味混着腥甜扑面而来,柜底静静躺着张泛黄的婚书。

    纸面浸透褐渍,墨迹晕染处浮着几枚指纹,像是曾被血手反复摩挲。

    立约人武植今将魂魄典与...

    后半句被虫蛀得支离破碎,唯有落款处的朱砂手印鲜艳如新。

    指节纤细修长,分明是潘金莲的手笔。

    柜角突然传来咔嗒轻响。

    一只青白的手从夹层缝隙伸出,中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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