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取过参汤,在郑芸骤变的面色中一饮而尽。

    郑尚书有心了。他抹去唇角水渍,喉结滚动时颈侧那道旧伤疤若隐若现,正好朕有些乏了。

    郑芸告退时险些被门槛绊倒。待殿门关闭,萧景珩突然踉跄着撑住案几,指节因用力而发白。沈知意慌忙去扶,却被他反手扣住手腕:你方才想下毒他呼吸灼热,眼中却清明如刀锋,记住,你的手该用来救人。

    比如现在沈知意挣开他,取出玉镯在案角重重一磕。玉碎丹现,她将雪莲丹碾碎在雨过天青瓷盏中,茶水顿时泛起琥珀色的光晕。

    萧景珩却不接,只是定定望着她:当年郑芸作伪证,是因她兄长被谢崇拿住把柄。他忽然咳嗽起来,指缝间渗出的血丝落在茶汤里,像几瓣揉碎的杜鹃花,就像...你父亲当年不得不烧那封议和书......

    窗外雨打芭蕉,沈知意的手僵在半空。三年来她一直以为父亲是含冤而死,却从未想过其中另有隐情。茶盏渐凉,她看着萧景珩咽下解药,喉结滚动间露出颈侧那道旧伤——那是她及笄礼上遇刺时,他替她挡的刀。伤口本该早就愈合,如今却泛着不祥的青紫色。

    为什么告诉我这些她听见自己的声音像是从很远的地方传来。

    萧景珩突然伸手抚上她的面颊。这个动作太过熟悉,恍如那年东宫的海棠树下,少年太子为哭泣的少女拭泪。只是如今他指尖冰凉,再不复当年温热。

    因为...他又开始咳嗽,指缝间溢出的血沫染红了沈知意的衣襟,朕需要你心甘情愿当这把刀。

    暮色渐浓时,沈知意独自站在廊下看雨。远处传来郑芸被贬入冷宫的消息,宫人们说她在御花园里突然发了疯,硬说看见谢明蕙的鬼魂。沈知意摩挲着腕间碎玉,忽然想起今晨萧景珩饮下参汤时,左手始终藏在袖中——那袖口内侧,分明沾着几滴解药特有的靛蓝色。

    雨幕中,一队羽林卫押着个披头散发的宫女走过。那宫女突然挣脱束缚,扑到沈知意脚下嘶喊:娘娘救命!那参汤本是...话音未落,一支羽箭已贯穿她咽喉。沈知意抬头,看见萧景珩握着长弓站在雨里,雨水顺着他紧绷的下颌线滴落,在地上汇成小小的血洼。

    回宫吧。他扔下长弓,声音轻得几乎被雨声淹没,天冷了。

    第四章:

    冬至宫宴上,沈知意跳了支《破阵曲》。

    十二名乐师击打着牛皮战鼓,鼓点如惊雷碾过金銮殿的琉璃瓦。她赤足踏在猩红地毯上,金铃缀着的脚踝划出凌厉弧线,石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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