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夹层抽出一卷泛黄舆图。月光掠过北境雁门关时,谢昭瞳孔骤缩——父亲生前最后一次巡查标注的烽燧位置,与图上朱笔圈画处完全重合。

    三日后突厥使团进献的珊瑚树里,王蕴的指尖停在雁门关外三百里的荒漠,藏着阿史那延的亲卫队。

    五更鼓响时,谢昭跟着王蕴潜入祠堂。王氏先祖画像在鲸油灯下泛着幽光,她叩响香案下的青铜兽首,地道中赫然露出谢夫人灵位。积灰的牌位后藏着半枚虎符,与暖炉底部的纹路严丝合缝。

    姑母临终前将这个交给我父亲,王蕴忽然掀开供桌锦缎,暗格里躺着件婴孩肚兜,银线绣着昭字,她说谢家儿郎当如朝阳破晓。

    谢昭抚过肚兜上已经发黑的血迹,那夜荷花池底的记忆突然翻涌——母亲将他塞进密道时,脖颈溅上的温热液体,竟与这污渍如出一辙。

    惊雷炸响的刹那,祠堂大门轰然洞开。王衍之拄着鸠杖立在雨中,身后跟着个浑身湿透的哑仆。老人将油纸包扔在蒲团上,里头的奏折残页墨香犹存。

    承平十五年黄河改道,工部贪墨八十万两。他枯槁的手指划过某处批红,你父亲参的这本奏折,先帝朱批的是彻查,但送到户部的却是留中不发。

    谢昭翻开残页背面,冷汗瞬间浸透中衣。那些看似随意的墨点连起来,竟是幅完整的皇宫密道图。其中一条暗道自紫宸殿直通东宫马场,标注日期正是太子私调禁军那日。

    暴雨倾盆的清晨,谢昭被引入王府藏书楼。当他在《水经注》夹层中找到父亲的血书时,檐角铜铃突然急响。王蕴提着染血的裙裾冲进来,发间步摇缠着半截带刺的银链。

    崔家送来的厨娘死了,她将一枚孔雀蓝瓷瓶丢在案上,说是失足跌进井里,指甲缝却藏着吐蕃密宗的鸠毒。

    谢昭用银簪挑开瓷瓶封蜡,熟悉的龙涎香气扑面而来。这是皇帝独用的安神香,上月才赏赐给督造皇陵的工部侍郎。血书最后一页在此刻展开,谢明堂潦草的字迹宛如泣血:臣查实皇陵金井连通突厥王帐,七月十五子时......

    窗外传来礼炮轰鸣,突厥使团的驼队正穿过朱雀大街。谢昭突然抓起案上《西域风物志》,泛黄插画中九王子佩戴的弯刀,与血书边缘描摹的兵器图纹分毫不差。

    阿史那延十五日前就该到凉州,王蕴忽然指着漏刻,但今晨边关传来的通关文牒,日期盖的是七月廿三的官印。

    闷雷在云层中翻滚,谢昭握紧虎符。父亲用性命掩盖的秘密正在浮出水面——皇帝恐怕早在三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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