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京城的晨雾还未散尽,爆竹声便已如骤雨般响彻云霄。朱雀街上张灯结彩,朱红的绸缎裹住每一根廊柱,金箔剪成的喜字在晨风里簌簌作响。八人抬的赤金镶玉花轿停在将军府门前,轿帘上绣着的并蒂莲纹,用的是东海鲛人泪染就的丝线,在日光下泛着妖异的光。

    沈砚之身着金丝喜服,骑在白马上。金线绣就的麒麟纹在衣摆翻涌,腰间的玉扳指被猩红绸缎层层缠住,却捂不热他冰凉的指尖。他望着长公主楚念绾步下凤辇,茜色嫁衣拖曳三丈,缀满的珍珠随着步伐轻颤,恍若落了一地的寒星。

    将军,这合卺酒,该饮了。

    楚念绾的声音裹着龙脑香,她执起白玉盏,指尖蔻丹艳若滴血。沈砚之接过酒杯的刹那,忽然有暗香袭来

    ——

    是雪梅香,与雪山木屋中一模一样。他猛地抬头,只见街旁楼阁的飞檐下,立着个素白身影。

    那女子广袖低垂,正将琥珀色的液体倾入他的酒杯。沈砚之瞳孔骤缩,那分明是挽月最爱的月白襦裙,袖口还绣着他们初见时的忍冬纹。记忆如潮水般涌来:雪洞中的篝火、采药时相触的指尖、临别前她含泪的叮嘱……

    将军可是醉了

    楚念绾的笑声如银铃碎裂,莫不是在想那个贱人

    她话音未落,街角突然传来惊呼。沈砚之举杯欲饮,却在酒液中看见晃动的倒影

    ——

    小翠浑身浴血,怀中死死抱着檀木匣子,发间的银簪早已不知去向。

    匣子缝隙里露出半片衣角,正是挽月常穿的月白羽纱。沈砚之手一抖,酒杯落地,溅起的朱砂酒在青石板上蜿蜒如血。下一刻,侍卫的长枪刺穿小翠的肩胛,她踉跄着摔倒,檀木匣摔开的瞬间,沈砚之听见自己心碎的声音。

    素白的躯体静静躺在血泊中,唇角还凝着黑血。挽月腕间戴着他送的玉扳指,指节僵硬地握着个青瓷药瓶

    ——

    那是她昨日刚研制的解寒毒的方子。沈砚之冲过去时,踩碎了满地的喜钱,金丝喜服扫过染血的积雪,绽开一朵朵猩红的花。

    挽月!

    他抱起那具冰冷的身躯,触感比雪山的寒冰更凉。她胸前还别着半幅画卷,画中雪山木屋前,两个身影依偎在篝火旁。画卷角落的小字墨迹未干:愿得一人心,白首不相离。

    楚念绾的笑声混着鞭炮声传来:沈砚之,你以为本宫会留着她碍眼她喝的毒酒,正是你送的玉扳指里藏的鹤顶红!

    她抬手抚过鬓边金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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