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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回头,眼里闪过一丝惊喜,又很快暗下去:不用,我自己来。

    我望着他手里的书,喉咙发紧:那天……

    对不起,我退赛了。

    他没说话,把书摆好后跳下来:你知道吗《局外人》里说,今天,妈妈死了。也许是昨天,我不清楚。

    我抬头看他,他眼睛里有团火在烧:默尔索被审判,不是因为他杀了人,是因为他没在妈妈葬礼上哭。人们总要用自己的标准,去审判别人的人生。

    我突然明白他想说什么。

    王晨,我……

    你不用解释。他打断我,我只是觉得,你明明有翅膀,不该自己剪掉。

    他转身要走,我慌忙拽住他袖子:我没剪掉!我只是……

    只是怕你妈他回头,你怕她生气,怕她哭,怕她寻死

    ——

    可你什么时候怕过自己

    我望着他,眼泪突然涌出来。他说中了,我最怕的从来不是我妈,是我自己。怕自己反抗后,她真的会崩溃;怕自己独立后,根本活不下去;怕自己所谓的长大,不过是另一场失败。

    我妈说,写作不能当饭吃。我小声说。

    那我问你。他掏出手机,打开比赛官网,你知道《被锁住的春天》现在多少量吗两万八。有读者留言说我也是被锁在罐子里的春天,还有出版社联系组委会,想出单行本。

    我盯着屏幕,手开始发抖。

    你看。他翻到评论区,有人说作者一定是个很勇敢的女孩,有人说我要把这本书送给我妈。

    我望着那些评论,突然想起高中时躲在被窝里写日记的自己。那时我以为,我的感受永远不会被人看见,可现在,它们被两万八个人读过,被理解,被共鸣。

    王晨,我……

    你还有机会。他说,组委会说,退赛申请还没通过。你现在去官网改个笔名,还能重新提交。

    我望着他,突然笑了。好。

    那天傍晚,我在旧手机上重新提交了稿子,笔名改成春天自己。

    提交完成时,手机弹出我妈的消息:今晚视频,记得穿白衬衫。

    我望着衣柜里的白衬衫,转身从念念的衣柜里借了件粉色卫衣。那是她去年买的,她说粉色是春天的颜色。

    视频接通时,我妈盯着我的卫衣皱眉:这衣服哪来的颜色太艳了。

    念念借的。我扯了扯衣角,她说粉色显白。

    她刚要说话,我抢先说: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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