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攒了两钱,被一老妇人假装摔倒讹走了。
再攒两钱,萧瑾要征税给姜婉婉建造宫殿,我一个小乞丐的钱被征走了。
……
从前我出手动辄都是十几二十两,现在区区两钱银子,竟然那么费劲!
太奶给我讲过《骆驼祥子》的故事,当时我唏嘘同情,现在我觉得我的命比祥子还苦。
真应了那句话:这人生啊,就像搓衣板,全是坎儿。
我苦了好几个月,后来一个八十多岁的富商看上我,要将我强娶回家。
虽换了身体后我有勤加练功,但这底子实在是太差了,我根本打不过那些大汉。
眼看就要被拖进门,忽地,一个十六七岁身穿薄甲的少年飞身将我救下。
我正要道谢,背后一道熟悉的声音袭来,叫我忽然僵住。
正言,那小姑娘无碍吧
回头望去,长长一队兵马填满长街,各个饱经风霜;不知要往哪去。
打头的也就是刚才说话的人,他有五六十岁,瞎了只眼,瘸了条腿,少了条胳膊,空荡荡的袖管别在腰间,正坐在马上笑眯眯地瞅着我。
我红了眼睛。
他的眼是为救我瞎的,腿和胳膊是为救萧瑾断的,这是我们昔日打江山时并肩作战的好大哥、顶梁柱,塞北大将军乔峦。
老乔不知我是我,只是看我可怜,随手给了我一两银子,就复又赶路去了。
也不晓得是哪又有战事,我在内心祈祷他能平安。
他乡遇故人,又得了银子,我觉得自己否极泰来,就开开心心扎了花灯摆摊去。
我手艺好,花灯卖了不少。
这一盏那一盏,黑沉沉的长街被我的花灯点亮。
这夜格外凉,我心里却红火,有种自己正在踏实过日子的感觉。
可突地,一声惨叫响彻这四方城池的夜,一盏花灯灭了。
蛮横的官兵在街上横冲直撞,看见拿花灯的就砍,不消片刻,整座城都暗下去,只有我的摊位还亮着。
他们冲过来了,恶声恶气骂我:
今日是先皇后生辰,娘娘生前最爱花灯,天家已经下令,今日不准有任何庆祝活动,尤其是不许有爆竹花灯,你这是找死吗!
可县令疏于管理百姓,根本没人给我们下放这旨意!
我不自觉颤抖起来,长街遍地横尸,原来都是因我而死。
原来萧瑾这么残暴,原来他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