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现在,一种奇异的平静覆盖了愤怒。那些跳梁小丑般的质疑,显得如此…渺小。
他想到的不是如何回怼,而是金乡博物馆里那柄锈迹斑斑的剑,那些模糊不清的竹简文字。它们沉默着,却比任何喧嚣的言语都更有力量。它们是历史的骨骼,是时间冲刷不掉的印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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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琅低声重复了一遍,嘴角泛起一丝冷峭的笑意。
不能。
但他们能在乱世中建立秩序,能在分裂时渴望统一,能在强敌环伺下开疆拓土,能在史书上留下堕泪碑这样凝聚人心的传说,能让一位皇后在丈夫最痛苦时亲执其手,留下千古流传的帝后情深。
这些,是冰冷的芯片和航母无法承载的温度和韧性。
是刻在血脉里的东西。
他打开备忘录,手指在虚拟键盘上敲下一行字:芯片会迭代,航母会生锈,但‘堕泪碑’前的泪水,不会干涸。
发送到自己的粉丝群里,立刻引来一片白大格局!说得好!的回应。
他关掉手机,闭上眼睛。脑海里不再是评论区的唇枪舌剑,而是那个在金乡阳光下忽明忽灭的名字——羊徽瑜。还有叔父羊祜那句跨越千年的嘱托:无贻先帝之忧。
火车抵达济宁北站。一股不同于上海的、带着泥土和麦秸气息的空气涌入鼻腔。白琅没有丝毫停留,直接打车前往金乡县。
出租车在略显颠簸的县道上行驶,窗外是平坦的鲁西南平原,绿油油的蒜田一望无际。司机是个健谈的中年人,听说他要去县博物馆,立刻打开了话匣子:哟,去博物馆啊看羊祜大将军我们金乡的骄傲!那‘堕泪碑’,老有名了!
师傅,你知道羊氏家谱的事吗白琅试探着问。
家谱那得问老人家了。羊是大姓,县里姓羊的多着呢。不过要说跟羊祜将军直接连上的,那就不好说了,都多少年了……
再次站在金乡县博物馆门口,白琅的心情已截然不同。上次是无聊打发时间,这次却像是…寻根。
他几乎是跑着冲进展厅,直奔那个魏晋展区。
青铜戈依旧冰冷。羊祜佩剑的复制品静静躺着。而那几片竹简复制品,此刻在他眼中,仿佛散发着微光。
他趴在玻璃展柜上,试图看得更仔细。阳光的角度变了,上次反光的地方,这次能看到一些更细微的笔画。他拿出手机,调到最高像素,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