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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忽然掀开衬衫,腹部蜈蚣状疤痕盘踞着英文刺青:Babys

    first

    rose

    恍惚中,爆炸气浪掀已、翻整个甜品台时,我似乎听到了母亲在浓烟中哼起走调的摇篮曲,掌心一股刺痛:妈妈把星星藏在...呕!

    消防水柱穿透玻璃穹顶的刹那,我看到二十八年前的真相:产床上,新晋母亲正将沾血的奶瓶藏进婚纱,而窗外飘着1995年的第一场雪。

    一定要...藏好...歌声最后在我耳畔呵出带着奶香的气息,像儿时每个发病的深夜,我闻到的气息。

    我似乎再次看到了,她右手手腕内侧的针孔排列成小王子星座,那是二十年来注射镇定剂的印记。

    三天后的太平间,父亲捧着水晶骨灰盒呢喃:她总说玫瑰会吃人。

    解剖报告显示,林美珠子宫里埋着半枚生锈的婚戒,内壁刻着父亲年轻时写的诗:【我的玫瑰在血管里绽放】

    我站在精神病院旧址前,将录取通知书折成纸船。载着奶瓶碎片的船队顺流而下时,手机收到海外画廊的邮件——他们误将母亲少女时代的涂鸦认作新锐艺术,那幅画上,穿太空服的婴儿正用脐带浇灌血玫瑰。

    舅舅在集装箱码头点燃最后一支烟,他脚边的行李箱里,二十八个微型奶瓶正在月光下渗出淡黄液体。

    远洋货轮的汽笛声中,1998年的童谣顺着海风飘来:睡吧睡吧,妈妈的衣柜开满玫瑰花...

    6

    腐坏的玫瑰素

    解剖室的荧光灯管微弱的散着自光,我盯着林美珠胸腔里那朵钙化的玫瑰。法医镊子丛子宫内夹起半枚婚戒时,腐殖质气味突然变成婴儿奶粉的甜腻——就像她发病时煮的加碘盐炼乳。

    死者生前持续二十年服用含有雌激素的褪黑素。法医的防护面罩起雾了,这些花瓣状增生包裹着输卵管,简直像...

    像在给自己造子宫。舅舅突然出现在不锈钢停尸柜前,他手里拎着的便利店塑料袋正往下滴落淡黄色液体。

    我这才注意到他左耳缺了块耳垂,形状恰似我童年撕毁的拼图残片。

    父亲在走廊长椅蜷成胎儿的姿势,怀里抱着个正在播放《小星星变奏曲》的八音盒。

    当他抽搐着咬开盒盖时,密密麻麻的乳牙倾泻而出,其中一颗还粘着1988年生产的泡泡糖。

    你哥的乳牙。舅舅用残缺的左手小指拨弄牙齿,美珠怀孕七个月时,每天含着它们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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