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起,露出颈侧狰狞的烙痕——正是萧氏暗桩的标记,边缘还粘着未剥净的糖衣。

    "这场戏,"他碾碎滚落的血菩提,佛珠内藏的磁粉在空中拼出漠北十二城防图,"该换角儿了。"

    剧痛从后颈炸开,冰魄针的寒毒窜入四肢百骸。三千往生灯扭曲成北狄狼骑,糖人阵列化作谢家僧兵,赫连灼的断刀劈开风雪,刀光里映出无数个陆霜烬:佛堂抄经的、雪地刻仇的、骨轿狞笑的……每个幻影的腕间都缠着染血的糖丝。

    "醒!"

    沈栖寒的锁链缠住他腰腹猛拽,玄铁刮过冰面激起火星。陆霜烬跌进骨轿的刹那,轿帘外掠过一道白影——谢九衢的雪貂裘角扫过冰面,糖人残骸在其靴底凝成"诛"字。

    风雪中传来刀刃破空的锐响,一支狼牙箭穿透轿帘,箭簇上系着的红绳正是小妹放河灯所用。

    "去红螺寺。"

    骨轿碾碎冰面上的血字,碎冰声奏出新的《安魂曲》。三千尸骨的手掌突然收紧轿杆,金线勒进指骨发出琴弦般的嗡鸣。

    轿帘外的风雪里,无数糖人追着火光奔跑,每个都捧着自已融化的心脏:"阿珩哥哥,我的心甜不甜?"

    声音渐次扭曲,最终汇成谢九衢的低语,混着赫连灼的狼嚎在冰湖上空回荡:"侯爷这双手……合该执剑而非执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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