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遥远的北方,中原故土的方向,重重地叩了三个响头。

    列祖列宗在上,不孝子孙阮修文,今日于此绝境之地,不得不行权宜之计,以工匠之术求存……

    夜风呜咽,吞没了阮修文后半句低沉的誓言。

    但阮遥知道,那个曾经意气风发、叱咤工部的阮侍郎,在这一刻,真正地回来了。

    带着破釜沉舟的决绝,也带着对家族未来的沉重责任。

    第三天傍晚,夕阳的余晖将整个石龙村染成一片凄艳的血色。

    县丞杜明德果然带着一群如狼似虎的差役,准时出现在了阮家那破败的茅草屋前,准备来收取那笔所谓的安家税。

    然而,迎接他的,并非阮家人的哭泣求饶,也不是预想中的二十贯铜钱。

    而是一座刚刚搭建完成,虽然简陋粗糙,却正冒着缕缕青烟的小型土窑。

    窑口跳动着橘红色的火焰,散发着灼人的热浪。

    阮遥梳着两个小小的总角,小脸被窑火映得通红,她小心翼翼地捧着一个尚带着余温、晶莹剔透、在夕阳下折射出琉璃光彩的小巧杯子,从土窑旁走了出来。

    她对着杜明德,露出了两个甜甜的酒窝,声音清脆:

    杜大人,您看,这个小小的琉璃杯,值不值得二十贯钱

    那些跟随杜明德前来的差役们,都看傻了眼,一个个倒吸着凉气。

    琉璃!

    这可是比肩玉石的珍贵之物!

    寻常富贵人家也难得一见!

    这些流放的罪囚,竟然能在短短三天之内,在这鸟不拉屎的穷乡僻壤,烧制出如此精美的琉璃器皿

    杜明德脸上的横肉剧烈地抽搐了几下,眼中闪过一丝贪婪和惊疑。

    他突然一个箭步上前,一把从阮遥手中夺过那个琉璃杯,粗暴地在手中掂量着。

    不够!这一个杯子,远远不够二十贯!而且,本官还要你们交出那治瘴气的药方!

    他图穷匕见,终于露出了最原始的贪婪嘴脸。

    阮遥却似乎早料到他会有此一说。

    她故作天真地歪了歪小脑袋,指了指身后不远处,正平静地看着这一切的大伯阮修文。

    药方呀药方在我们家族长那里保管着呢。

    杜明德闻言,立刻像一头饿狼般扑向阮修文,伸手便要去抢夺阮修文袖中看似藏着东西的鼓囊之处。

    阮修文却不慌不忙,身形一侧,避开了杜明德的脏手。

    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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