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身份,又能怪得了谁呢

    我知道,是芬因戈尔斯先生提出了《保育人空体追溯法案》……或许他的声音还是西塞所提到的那个贤明的声音,在恰到好处的时刻将恰到好处的提醒送到了西塞的耳边,让西塞自以为找到了真相……即便如此,我也怀疑,芬因戈尔斯先生是不是艾达和西塞悲剧的始作俑者

    芬因戈尔斯先生一脸的爽朗笑容,一身的笔挺正气,似乎在表明,作为一个地球人,他只不过做了自认为该做的事情。就像巴尔马德拉,也做了自认为该做的事,而阿希普约尔,同样做了自认为该做的事。无论这些事情在别人看来如何,但在他们自己的心中,不仅抱持了十足的实用层面的认同,甚至还抱持了十足的道德层面的赞许。所以,他们毫不迟疑,踊跃前行。

    不同的时间段,芬因戈尔斯先生所做的事情不同,以至自相矛盾,那是因为在他心目中,地球人的需求已经发生了改变……对波塞多尼亚俱乐部而言,系统人和保育人的抗争不再是负面力量,反而成为一种正面力量,只要稍加点拨,就有助于推动伟大的系统宇宙经济学,从埃兰戈雷系统宇宙拓展到所有系统宇宙,从波塞多尼亚俱乐部拓展到整个地球世界……正如《系统宇宙经济学导论》中所描述的那样……于是,他也需要发生改变。

    当然,我这么说,可能仅仅因为我同样是一个地球人罢了。从某个角度看,我似乎憎恨芬因戈尔斯先生,但从另一个角度看,我和芬因戈尔斯先生其实是一个阵营的,我们都是不折不扣的地球人……也许,我父亲在他生命中给我留下的最后一句话,那句写在举起的牌子上的话,那句充满了仇恨的话,仍然在我的身上起着作用:永远不要原谅系统人。

    我从未对阿依拉提到过我的父母的事情。但我经常想象,如果我对她讲述了我的记忆,她知道所有故事——作为我的爱人,她理应知道这些故事——那么,她会怎么看我她是否一早就会看透我的本质是否一早就会认定我不支持她甚至一早就怀疑我根本不爱她我只是爱着自己心中的爱情,只是喜欢居高临下,只是喜欢虚伪做作……直到今天,我对她的攻击,想要指出她作为工具的悲剧属性,才是我的真面目

    或许我过于悲观了,所以,没有告诉过阿依拉关于我父母的任何事情,没有提起过那座桥、那个写满了字的破牌子或者那团火……有几次,阿依拉问到了我的父母,我沉默不语。后来,阿依拉可能认为,那是我心中一种无法触及的痛,也就不再提了……那确实是一种无法触及的痛,尤其是在我面对一个系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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