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能因为耳朵,可能因为任何不相干的缘由……其实,仅仅人太多这个因素就足够让我不舒服了,我离开学校之后从未见过如此多人。尽管他们并不全是系统人和保育人,和我的父母对我的叮嘱无关。

    宴会中的地球人很多……如果我没搞错,应该是绝大部分……这些地球人全是系统人和保育人的同情者和支持者,是捐款者或者潜在的捐款者。正是他们,让阿伊拉和她的战友,从灰烬中复燃了艾达和西塞曾经点燃和呵护,最终却毁于他们自身的战斗火焰。但也正是他们,点燃了我的愤怒。而那个朗诵者,无辜地成为了承受者,承受了这种并非源于他的愤怒。

    阿依拉不得不奋力将我拉出了芬因戈尔斯先生的宅邸,她一切的兴奋情绪都成了不着边际的泡影,成了笑话……在被拉走的一路之中,我依然不肯消停,尽可能地摔碎了途经的每一张桌面上伸手可及的每一个杯子……我似乎爱上了杯子,或者恨上了杯子,总之,跟杯子较上了劲。

    我从未如此失态,不仅那个聚会之前没有,那个聚会之后也没有。尽管我可以用仇恨解释,但其实,我根本不明白究竟是什么事情让我勃然大怒。

    固然,诗歌朗诵者的脸和杀害我的父母的一位凶手有些相似,可坦白说,我曾经碰到过很多张和某位凶手相似的脸,毕竟人类的脸就是那个样子,数量也就那么多,变化总有限度,相似比比皆是……至于个头、服装、脸或者人数,可以当做一个因素考虑,但也不足以解释我的出离愤怒。

    当阿依拉将我弄回家,并且质问我的时候,我找了一个理由,说朗诵者的诗让我很不舒服。因为世界上没有那样的爱情,那只不过是多愁善感加自欺欺人罢了,正是由于存在如此不负责任的辞句,才让懵懂无知的少年们纷纷走入歧途……当然,阿依拉不相信,我自己也不相信。

    某个诡秘的盒子被打开了,某个邪恶的魔鬼被放出了。似乎通过这种真切的体验,我的内心深刻了解到,大发脾气并不是一件了不起的事情,我多年一贯的懦弱畏缩根本是个笑话……于是,我变得容易发脾气了。至少面对阿依拉的时候,我不再是之前那个只会沉默不语的人。

    阿依拉很久都没有就此事原谅我,她总是忍不住提起,作为我的罪证。我想,此事确实给她带来了不小的麻烦。可是,我并不想了解这些麻烦,更不想补救这些麻烦。至少在洋葱的这个层次,我看不到自己有类似的意愿。可能需要多剥几层……我的不知悔改,甚至蛮不讲理,无疑让阿依拉更加无法忍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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