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个位数的人群中说过话。所以,与其说我不愿意,不如说我充满了恐惧,难以克服的恐惧——当然,这也许只是一种托辞,一个人怀有某种恐惧很正常,可是,恐惧是否难以克服,不存在任何具有广泛说服力的方法进行衡量。

    不能说阿依拉完全不理解我,她并没有给我施加很大压力。但是,在我多次拒绝阿依拉邀请我参与他们的集会之后,开始有怀疑的声音在网络上出现。

    为什么一个抗争者的爱人拒绝出面支持这位抗争者

    这个问题当然可以找到很多种友好的解释。例如,任何抗争者的爱人都没有义务公开露面去支持抗争者,或者,抗争者的爱人其实很支持抗争者,只不过是一位像我这样沉默寡言的人……无论如何,我认为,爱人未曾露面,未曾表态,不应该对抗争者的事业造成任何困扰。

    不幸的是,这个问题也有很多种不那么友好的解释。例如,抗争者的爱人根本就不支持抗争者,自然不会露面,更不会表态。甚至,他们终日为了所谓的抗争而争吵,正在闹离婚……特别是,如果这种抗争属于系统人和保育人,而这位抗争者的爱人是地球人的时候……诸多不友好的声音在网络上漫延,逐渐也在阿依拉的战友中产生了影响,进一步影响了阿依拉,让她背上了难以解脱的压力。阿依拉需要给出一个能够服众的解释,但能够服众的解释并不存在……我猜是这样,就像当年西塞所经历的那样。

    终于有一天,阿依拉问我:你是否真的不支持我

    后来又有一天,她问我:你为什么不支持我

    再后来,问题变成:说到底你是一位地球人,你无法反对你自己,是这样吗

    我不记得我都是怎么回答前两个问题的。很显然,我回答得不好,否则就不会有第三个问题了。我相信,我的那些回答很愚蠢,根本不值得花费脑细胞记住。

    但是,我记得我对第三个问题的回答:我拿起了桌面的花瓶,狠狠地摔在了地上。

    我听着花瓶发出了脆响,看着花瓶摔成了碎片,那些碎片蹦蹦跳跳,四处飞溅,在空中划出大大小小的抛物线,仿佛一个热闹的聚会,透露着一股欢乐的气氛,嘲讽着我的愤怒……那应该是一瞬间的事情吧,我却仿佛经历了一个世纪。

    阿依拉并没有总是追问,特别是在我把花瓶摔碎之后。但是,我依旧需要回答我自己。

    我是一位地球人,我无法反对我自己……我不知道。我知道的是,我像西塞一样,陷入了所有人对自己的怀疑之中,包括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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