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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或者我不知道,就是不知道。我想当然地将自己的某些记忆片段和某些现实阶段强行关联,不是一个恰当的做法。

    其实,关键不是我不记得这些台词发生在哪个阶段,而是我不记得阿依拉在表演那个阶段的西塞时所说过的台词。一个压抑的阶段,一个愤怒的阶段,西塞处于人生中又一个低谷……我的记性一贯不错,有些表演片段还看过不止一遍,有助于我的记忆,但我看过的表演片段太多,难免会忘记,或者会混淆。

    通常,我认为自己的忘记不能算什么罪过。可是,有时我觉得,我的忘记也许隐含了一些我所不确定的深刻的原因。例如,我想要逃避什么……我在刚刚进入青年的时期,被恐火症所困扰,曾经被迫见过几位心理咨询师,他们总是说类似的话,或者,他们没有说,但我认为他们想说……当我怀疑自己想要逃避的时候,同时也会怀疑,有些我记忆中的阿依拉的表演片段,无论记忆多么清晰,无论表演多么栩栩如生,无论效果多么令人心潮澎湃,事实上阿依拉从未表演过,只是我的臆想罢了。仅仅因为我想要看到那样的表演,所以,那样的表演就存在了,满足了我内心的欲望。一段虚假记忆从荒芜中倏然诞生,在我的大脑中扎下了深深的根,我永远无法将其清除,反而认为那是历史的一部分。

    那个阶段确实是西塞人生中又一个低谷。他的死,当然不是投票权大暴动之所以发生的真正原因,但至少算得上一根导火索。然后,他的复活,肯定不是投票权大暴动之所以失败的真正原因,但至少算得上一个重大挫折。他在大暴动中如此重要,而他……我不知道该怎样描述他的心情,可如果他崩溃了,我愿意表达充分的理解和同情,来自我的内心,无比真诚。

    如果说,西塞的死让某个数量的地球人对系统人和保育人产生了同情,那么,西塞的复活就让更多数量的地球人对系统人和保育人产生了憎恨。甚至,让一部分曾经勇敢参与投票权大暴动并为此感到自豪的系统人和保育人,也忽然对自己产生了怀疑,立场便动摇了起来……毫无疑问,民众倏然转向,沉重地打击了投票权大暴动,而波塞多尼亚俱乐部重拾信心,以至于这种沉重打击不仅仅限于大暴动,也进一步摧毁了大暴动的底座:系统人和保育人争取投票权的事业本身。

    实事求是地说,通过西塞的死推动投票权大暴动,推动原本声势并不十分强大的系统人和保育人的抗争,如此过程看起来的确太像一个阴谋了。而且,事实证明这个阴谋行之有效。就算是我,时至今日,也经常禁不住会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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