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低下头,缩小自己存在感。
回到家,母亲拉着我闻了闻。
赶紧洗澡,别着凉。
我点点头,钻进浴室。
水流冲刷着疲惫,
也冲刷着心里的委屈。
洗完澡,父亲坐在客厅。
他拍了拍沙发,示意我坐下。
别挑了,干着先。
我点头,声音很轻。
他递过来一个小本子,
上面记着装修的各种材料名字。
回去好好看看,别到时候啥也不懂。
我接过来,
像接过了一份沉甸甸的责任。
夜里,我对着那些拗口的专业词,
一遍又一遍念着。
很困,但不敢睡。
总觉得,只要停下来,
就再也追不上了。
第二天早晨,
母亲给我煮了两个鸡蛋。
多吃点,今天累。
我装进口袋,
匆匆赶往工地。
烈日下,工地像个蒸笼。
搬水泥、抬木板、打扫垃圾。
汗水混着灰尘,糊在脸上。
午休时,蹲在地上啃鸡蛋。
鸡蛋有点咸,
但吃得很香。
阿勇是工地上的老工人。
他拍拍我:慢慢来,小兄弟。
我咧嘴笑了笑。
干了一天,手上起了泡。
破了,渗着血。
回到家,母亲看到我手。
眼圈一下子红了。
我赶紧藏到背后。
没事,不疼。
其实很疼,
但我咬着牙笑着。
晚上,父亲拿来一瓶药水。
帮我清理伤口。
药水流进裂口里,刺得我直吸气。
父亲轻声说:男人,就得扛。
我咬紧牙关,一声不吭。
第二天一早,继续上工。
工地的太阳一点不留情。
汗水顺着衣领流到腰间。
泥巴、砖块、木屑,
统统成了生活的一部分。
中午吃饭时,
阿勇递给我一瓶冰水。
干完这一阵,就习惯了。
我点点头,咕咚咕咚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