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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感觉,就像是一个微弱的“信标”,在黑暗中对他发出持续的召唤。

    “小黑,你感觉到什么特别的没有?”林七压低声音,一边警惕地打量四周,一边在脑海里问道。

    “本喵只感觉到你的心跳快得像打鼓,还有你那条瘸腿抖得跟筛糠似的。”小黑的声音依旧刻薄。

    “滚蛋!”林七暗骂一句,懒得再跟它掰扯。他集中精神,仔细感受着那股“信标”的指引。

    这里应该就是医院废弃前的大厅。空旷得吓人,借着强光手电的光柱,可以看到正前方是一个早已干涸发黑的水泥接待台,台面上散落着一些破烂卷曲的纸张和几个倾倒的墨水瓶,黑色的墨水渍如同干涸的血迹。四周的墙壁上,白色的墙皮大块大块地剥落,露出里面潮湿发霉的水泥,有些地方甚至长出了暗绿色的苔藓。

    空气中弥漫着一股令人作呕的铁锈味,混合着之前闻到的霉味和消毒水味,还有一丝淡淡的血腥气,让人头皮阵阵发麻。

    林七握紧了手中的强光手电,雪亮的光柱如同利剑般刺破黑暗,缓缓扫过大厅两侧。那是两条幽深的长廊,黑黢黢的,一眼望不到头,仿佛通往未知的地狱。走廊两旁的病房门,大多都半开半掩着,门板在微弱的气流中偶尔会发出一两声“吱呀”的轻响,像一张张择人而噬的怪兽的嘴,在无声地邀请。

    他咽了口唾沫,那股“信标”的牵引感,似乎是从左手边那条走廊深处传来的。林七咬了咬牙,瘸着腿,小心翼翼地朝那边走了过去。

    他的脚步声在寂静无声的走廊里显得格外清晰,“哒…哒…哒…”每一步都像踩在自己紧绷的神经上,回声在空荡的走廊里飘荡,更添了几分诡异。

    手电的光柱在前方不停地晃动探路,扫过一间间紧闭或虚掩的病房。有的门上还挂着锈迹斑斑的金属门牌号,但上面的字迹早已模糊不清,只能依稀辨认出一些数字的轮廓。

    偶尔光线透过门缝晃进去一瞬,能看到里面凌乱的床铺、翻倒的桌椅,还有……布满墙壁的,那些密密麻麻、深浅不一的指甲划痕!

    那些划痕,有的极深,仿佛是用尽了全身力气,带着无尽的怨恨与绝望刻上去的;有的则细密杂乱,像是濒死前的疯狂抓挠,充满了歇斯底里的气息。

    林七看得后背控制不住地往外冒凉气。

    他几乎能想象到,曾经有多少绝望的灵魂被囚禁在这里,日复一日地忍受着精神和肉体的双重折磨,最终在无尽的黑暗中沉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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