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运气。医生挣脱我的手，不过根据CT显示，她的记忆中枢有陈旧性损伤——

    暴雨砸在后车窗上发出爆裂声。我盯着移动硬盘里恢复的影像，十八岁的林夕在病房阳台上烧着烧伤病人的病例，火苗映亮她耳垂上的樱花胎记。陈铎的声音从蓝牙耳机传来：梵蒂冈那边查到程远的资金流向了瑞士一家私人医院，负责人姓特拉弗斯。

    我的太阳穴突突跳动，记忆碎片突然拼接完整。二十二岁那年的手术室，特拉弗斯穿着消毒服站在无影灯下，镊子夹着染血的纱布走过我失去意识的视野。当时我以为是麻醉产生的幻觉，现在听着耳机里传来的加密频道：特拉弗斯教授确认接收林夕进行记忆矫正手术......

    刹车声在隧道里炸响。我撞上前座靠背时，看见三辆黑色奔驰从岔道窜出。苏晚晴的枪声撕破雨幕，她把着方向盘吼：顾沉舟！你他妈中计了！这些不是程远的人！

    刺目的远光灯刺破雨帘，领头的SUV车门弹开，白大褂在风中猎猎作响。顾先生，听说您在找当年的手术记录特拉弗斯拄着檀木手杖下车，手术刀形状的银质手柄闪着冷光，不如我们谈谈合作毕竟您现在的记忆也不太完整，不是吗

    苏晚晴甩出两颗震撼弹，爆炸的白烟中我摸到后座的消防斧。劈开车门的瞬间，特拉弗斯的手杖精准点在我颈动脉，金属寒意刺穿衬衫。林小姐现在可不好受。他轻声说，想知道她为什么说爱的是程远吗

    我反手砍向他手腕，消防斧嵌进骨节的闷响混着苏晚晴的怒吼：小心声东击西！侧身闪避中瞥见后视镜，三辆武装直升机正在上空盘旋，探照灯把雨水照成血色光柱。

    游戏该升级了。特拉弗斯折断手杖，露出内置的消音手枪，毕竟您那位可爱的保镖小姐，此刻正在南太平洋的某个监狱里等死呢。

    我夺过手枪的瞬间，车顶轰然炸裂。金属撕裂的尖啸中，苏晚晴拽着我滚进积水的排水沟，子弹擦着她耳际掠过时，我听见她在我耳边嘶吼：顾沉舟，你他妈再不还手我就把你脑袋拧下来当球踢！

    南太平洋的监狱，潮湿腐臭的气息弥漫在每一寸空气中。苏晚晴被吊在审讯室中央，灯光晃得她眼睛生疼。对面的男人脸上挂着残忍的笑容，手指轻轻敲打着桌面。

    苏晚晴，你不是国际安保公司的王牌吗怎么，现在成这副样子了男人吐出一口烟圈，慢悠悠地说道。

    苏晚晴啐了一口血水：程远，你别得意，顾沉舟不会放过你的。

    程远冷哼一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