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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激活记忆:

    2020

    年梅雨季,他趴在琴房地板上帮我改谱。

    钢笔尖在五线谱上洇开墨点,说

    苏瓷的降

    E

    调,该带着冰美式的涩。

    这位是

    陆沉的手臂环住我腰,掌心按在尾椎骨的淡红压痕上。

    那是连续练琴十小时才会出现的印记。

    周延伸手时,我注意到他无名指根部的茧比以前浅了,大概是不再帮人调律的缘故:

    周延,苏瓷本科时的社会实践搭档。

    他刻意避开

    陪练

    二字,握手时拇指碾过我手腕内侧的青斑。

    那是他当年纠正我落键姿势时,指尖长期按压留下的色素沉淀。

    暖手宝的热度渗进腰际,我听见周延钢笔帽扣合的

    咔嗒。

    陆沉的指腹还在摩挲尾椎骨,像在数黑白键的数量。

    周延的视线正落在我指尖的创可贴

    ,今早调琴弦时被

    A

    弦割的,和他虎口的新伤形成镜像。

    落地灯的光突然晃了晃,他的影子投在我们之间。

    肩线恰好切过我锁骨下方的旧疤,那是

    2021

    年琴房事故的纪念。

    三楼琴房的暖气坏了。

    我挣脱陆沉的手,围巾穗子扫过周延的钢笔尖,教授说《雨滴》要弹出冻僵指尖的颤音。

    转身时,发现周延的钢笔正抵住中央

    C

    的凹痕,笔尖与琴键接触的角度,和当年他教我弹倚音时一模一样。

    他忽然凑近,雪松烟味混着体温涌来:冻僵的指尖,

    呼吸拂过我耳后绒毛,比陆沉的掌心更烫,该放在哪里捂热

    话音未落,陆沉的手掌已扣住我肩膀,指腹按在肩胛骨下方的肌肉结节上。

    长期持琴槌导致的劳损:苏瓷有雷诺氏症,

    他的语气像在说五线谱上的休止符,指尖不能碰

    15℃以下的键。

    玻璃门外的雨声渐密。

    周延退后半步,钢笔在指间划出银弧,帽檐阴影遮住他望向我锁骨旧疤的目光:

    原来如此。

    他指尖划过琴键,从降

    E

    到中央

    C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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