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起宁远征教她认星图的那个夜晚,他的手指温暖干燥,在羊皮纸上勾勒出北斗七星的轮廓。

    破军星最亮的时候...她嘶哑着嗓子呢喃,突然发出一声凄厉的惨叫。赵铁鹰竟将烙铁横向拖动,在她肩胛骨上烙出一道焦黑的沟壑。

    叫啊!叫得再大声些!赵铁鹰眼中闪着病态的快意,让隔壁牢房的都听听,这就是勾引将军的下场!

    桑雨棠的指甲抠进石缝,指尖磨得血肉模糊。剧痛如潮水般一波波袭来,却在某个瞬间突然变得遥远——她仿佛又回到了桑家绣坊的后院,宁远征指着夜空对她解释:破军星主绝处逢生,你看它虽然位列北斗之末,光芒却最是凌厉...

    骨头倒硬。赵铁鹰扔下烙铁,明日送教坊司,看你能硬到几时!

    深夜,桑雨棠在血泊中蠕动,摸到半截断针。这是狱卒不慎落下的,针尖还带着褐色的血锈。她将针藏进发髻,突然干呕起来——月信已迟了半月有余。

    黑暗中她抚上小腹,泪珠砸在肮脏的地面上。原来命运在最黑暗处,仍给她留了一线微光。

    桑雨棠蜷缩在潮湿的稻草堆上,数着从铁窗透进来的月光轮回了十三次。腹中的小生命已经会轻轻踢动,像一只幼蝶在掌心跳跃。她正用捡来的草茎练习针法,忽然听见走廊尽头传来狱卒的交谈声。

    听说了吗宁大将军在漠北大捷,斩了北狄可汗的首级!

    嘘——小声点!赵大人不是下令不准提这事吗

    怕什么,赵大人又不在...听说宁将军中了三箭,心口那支差点要了命,现在还在鬼门关打转呢...

    ...太医说要是三天醒不过来,怕是...

    ...可惜啊,这么年轻...

    桑雨棠手中的草茎啪地折断。腹中的孩子突然剧烈翻动,仿佛感应到母亲的震颤。她死死咬住手腕才没哭出声,血腥味在口腔里弥漫开来。

    桑雨棠数着从铁窗透进来的月光,已经是第七次月圆。腹部的隆起再也藏不住了,她用撕碎的囚衣层层裹住,走路时不得不微微后仰来保持平衡。

    吃饭了。生锈的铁门被推开,老狱卒王伯放下一个豁口的陶碗,里面飘着两片烂菜叶。他左右张望后,突然从怀里摸出个油纸包,快吃。

    桑雨棠颤抖着打开,是半只烧鸡。油脂的香气让她胃部一阵痉挛,却先护住腹部:王伯,这太危险...

    吃吧,你是一人吃两人补。王伯压低声音,浑浊的眼睛里闪着慈光,我老伴当年怀小子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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