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不济,还有那个东西。
久川埴定定心神,终于走到尽头的路口。袖珍摄像头别在他的衣领上,琴酒透过它事无巨细地监视一切,久川埴的每次犹豫都在影响他的决断——决断蜜勒米尔的“立场”上是否可行。
监控画面摇晃着,仿佛借此传达佩戴者焦灼的心情。蜜勒米尔是个拎不清、放不下的家伙,要他举枪面对“爱人”并不是件容易的事,但他最终还是听话了,琴酒对此颇为满意,看那支颤巍巍的枪口转向,猛地指向内侧——那是排柜与墙壁组成的空荡荡一条街思路。
他消失了。琴酒双眼猛的暗沉下来,蜜勒米尔犹疑的小动作无遗显示出他的无措。他放下枪了,他来回逡巡,然后,打开手边的柜子。
的确,若非要在眼前找一处可以藏人的地放,便是这些废旧的储物柜了。可要琴酒相信那些半臂宽格子足够一个一米八的成年男人容身,未免又愚蠢过头。蜜勒米尔徒劳地掀开一整列的柜门,这在琴酒眼里完全是白用功。不过即使是表面功夫,多少也足以证明他的态度,于是琴酒开了金口道:
“够了。”
久川埴如蒙大赦,他合上虚掩的柜门,几乎压抑不住雀跃的语气反问:“可是,波本……”
“别让我说第二次。”琴酒叹了一声,“我不管他是怎么逃走的。现在,回车上来。”
幸好,久川埴庆幸自己及时停手。他依然表现得很听话,恋恋地又看了一眼柜们,依琴酒所言地撤退了。
-
肾上腺素分泌时感受不到疲倦,安室透睁眼在柜子里不知躲了多久,神色依旧清明。外界的车声人声逐渐消失,取而代之的是深夜里的蝉鸣猫叫,围绕在废旧车站周围久未停歇。
是了,在这处废弃车站里,没有人会发现藏在储物柜里的自己。
他略有些艰难地探出柜内,因为尚未能熟悉变小的四肢,略有些狼狈地跳到地上。
金属的柜门上倒映出短手短脚的影子,安室透许久没关注自己幼时模样,颇新奇地停留几秒,抬眼便看到更大的黑色身影站在身后。
“……”
一眼就能认出那十年如一的穿搭风格,从头到脚的黑色稍不注意就会和组织混淆。安室透闭上眼睛,如今身体条件受限,他没能像往常那样诉诸武力。来人正是黑衣组织的天敌,赤井秀一由此躲过一劫,看见小人满脸不爽的模样,实在忍不住笑起来:
“没想到没想到,”他装作看不懂对方想揍人的表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