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头几束花,就这一会儿功夫他已经送走几个了,这个还坐在床边叨叨叨。黎也放下早餐出去说电话,回来这人就在跟靳邵道别了,门口跟黎也撞上,刚才不叫人,这会就朗声喊声老板娘再见。

    黎也转头看床上不知道笑得抽搐还是疼得抽搐的傻逼,叹声走过去。

    “身上还疼不疼?”

    他做表情:“疼。”

    “疼点儿好。”黎也冷着面,“疼点儿长记性。”

    他还笑,这回真的笑疼了,缓了会儿才问她:“你今天请假了?”

    “嗯,明天开始就请个护工吧,我晚上来看你。”

    她还算没丢了理智要在这陪他到天荒地老的程度,靳邵笑起来,转念一想,“那你算是当我一天护工?”

    黎也眯了眯眼,看他憋什么屁。

    他笑问:“能使唤你不?”

    “……”她白了眼,“时灵时不灵。”

    他又笑得胸腔震疼。

    不过也完全清醒了,一夜之间脱胎换骨,前一天还是个残废,吸口气要半条命,今早一见太阳就神清气爽地,医生建议留院观察一周,他还不乐,结果上个厕所又要半条命,隔着门倒抽气,让黎也进来扶一下。

    ……扶一下。

    黎也看着门几分无语地沉思道:“扶什么?”

    这问题似乎也把里边的人问愣了,门随之拉开,一只臂伸出来拽住黎也胳膊往前带,半个身子歪架她身上。

    扶什么。

    扶人呗。

    黎也

    人有时下意识的沉默连自己也无法解释。

    也许沉重的话很难开口,

    也许预知自己难以承受,所以往往选择暂时性的沉默来回避。

    就像从前,黎也知道自己要走,

    终会离开,

    她猜靳邵也知道,

    可是他们始终沉默,

    始终不向对方深究,

    好像某些东西不摆在明面就可以短暂地当作不存在,

    难过可以慢一些到来,不至于一瞬间将人吞没,

    让人措手不及。

    让所剩快乐也痛苦,让痛苦更加痛苦。

    黎也是这样,

    靳邵更是,她不敢细问的关于他的曾经,他也更愿意拿模棱两可的玩笑话敷衍过去。

    直到前一晚检查单交到黎也手上,她不得不去意识到一些超脱现实的、方生方死的纠葛,其实是不想相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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