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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小派对开在四层休息区,关系好的几个围着喝酒庆祝,这时候都吃得差不多,组起新一轮游戏,乐着乐着,生日主角儿什么时候不见了都不知道,更别说黎也问靳邵为什么不接电话,丁红迷茫停顿,应该是扫视找了找,说:“他喝了蛮多,刚出去了吧?你要过来吗?”

    “刚到。”

    “你到啦?!吃饭没呀?没吃我给你点一份,我们这儿都吃得差不多了。”

    黎也往上走,让开两三个人的路,将上

    二零零八年末,

    高三开学之后的几月,黎也完全适应新生活,她开始积极地融入群体,

    承担一些荣誉和头衔,

    熟悉周边换过一批的新面孔。

    她像平静地接受自己沦落小镇那样将自己推驶上新的轨道,

    走得干脆,

    活得干脆,

    日子像缓缓升起的一轮旭日。

    关于小城的记忆,

    则像囫囵一场大梦,在割裂的现下环境中越对比越遥远,

    她几乎可以在大部分时间利用繁忙去忘却,将自己和那段岁月剥离,

    再难忘的也没关系,人生足够长。

    这确实是她最先试想的分别。

    却直到在某个平淡的午后,她接到电话,听着本可以和自己再无瓜葛的人和消息,等再回神,她已经失控地坐上横跨南北千里路的长途火车,睡在卧铺上疼得浑身发抖。

    可惜那次太匆忙,比上一次临别还要仓促,她什么都来不及准备,只有一个凉透的盒饭,

    连基本的体面,

    也在相互面见的一刻崩塌。

    她其实还有些后悔,

    闹得这么难看,

    如果还有时间,他们之间还能停留地久一些,

    她或许想要抱抱他,吻他苍白的脸,问他还疼不疼,可到最后她能、也只能抓住他的被角,说你要照顾好自己,好好过,好好活。

    到那时她才发现,他们可以分开,可以相隔两地,可以再不联系,但自己始终希望他过得好,庸碌平常,或是另有出路,却绝不能是李聪告诉她的那样,负债累累,鲜血淋漓,一生在别人的罪恶里挣揣,重回到小时候那段阴暗岁月,烂在泥里。

    这不能是靳邵。

    那天黎也在医院外的公交站台坐了很久,送走一趟直达火车站的大巴后,挤上返回桐城的路途。

    说到底,他们是相互亏欠又相互弥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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