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也压根没听清说什么,最后都一致稀里糊涂地点了头,被带着往里。
这家店的灯光设计偏主张氛围的昏黄调,地面连着天花板都是琉璃质地的亮色,一扇靠里的玻璃门推开,更躁动欢跃的气氛扑面,一帮人有站有坐,着装发型各有个性,融洽无间。
考虑到被陌生人夹在中间的尴尬,服务员先进去打商量,挪了下位,两人安排在最靠边。
敏敏先走进去,等人协商这空当,黎也不紧不慢靠门外墙边,指尖飞速敲动,敏敏催了她一声,她赶紧发完最后一条,边退出界面,侧身往里走。
突然觉得敏敏说得对,她身体是真熬不行了,一适应手机屏光外的环境就犯点昏,脑袋微垂,余光瞧见了谁迎面走近,她记得自己往旁边绕了一寸,却还是和那个身影直直打个照面。
眼前一阵失迷,以至于被撞退两步,没什么反应,倒是抬眼,与那人面面相看的一瞬,脸色遽变,当即被打了哑药。
僵住几秒里,脑子宕机,砰砰砰地被敲出翁鸣,她甚至在想,是不是把眼睛也熬坏了,但横看竖看,都是这张脸,这张在记忆片段里闪过无数遍的面容就是这么毫无征兆、突如其来地兜头盖脸砸进视线。
真切的,生动鲜活的,会眨的睫毛,张开又闭合的嘴唇,八年以来,唯一一次真实存在于眼前的。
十八岁的青少年多半长开定型,往后就是等比例变化,不会太夸张,不会让旧人不识,特别是她那样抚摸,亲吻过的这张脸,她甚至清楚每一个轮廓拐点,流畅走向,可目目相觑,连名字都难以脱口。
不过时隔多年她还是会忍不住
他们那桌点了两瓶最好的獭祭,
多的是魁梧奇伟的男性,清酒小杯,不仅度数不够,
量也不给力,
没到半程就有人啧口,
另外多点了几瓶梅酒,
换用高脚香槟杯。
岁暮天寒,
确实适合小酌暖胃,
敏敏只点了一瓶,给黎也倒的少,
到最后,半大瓶都进了黎也的肚子,
微醺给人心里端起的底气够了,她完全不避讳地在每隔几分钟就看向靳邵一次,他有时在接话,有时喝酒,更多的时候看着手机敲着和谁的回信。
这些所有她都在眼里,却不知是她漏看还是什么,他唯独好像,没有像她看向他一样看向过她。
再怎么样,也过去这么久了,他们又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