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着没有,还是坐过去,埋头攥着指尖。

    “我回北京了,你好好养病,好好吃饭,别偷着抽烟了。”良久,她沉沉提一口气叹出,温声:“你好好过,好好活。”

    ……

    某病房里有个自杀倾向明显的男生,这个定论一出,不仅安排过心理检查、心理疏导、药物治疗,晚上病房都不能关门,时不时有人轻手轻脚晃进来。

    这天很奇怪,夜里零点,隔壁床静悄悄,睡得可香,那个男生的床头还亮着手机光,走近一看,男生两眼通红肿胀,活像两颗圆滚滚的红樱桃!护士心惊问他怎么了,他闭口不言,摁灭手机,深深缩进被褥里。

    大概是这辈子最难熬的一晚,不会再有之一了——黎也走后一直到零点,靳邵捧着手机在床上或坐或躺,翻来覆去,红着眼翻着一条条曾经的消息来往。

    反复过目,再条条清除。

    最后,一个删除键下去,不遗巨细,连人带消息,一丝不留。

    ……

    桐城又下起了一阵延绵的苦雨。

    这座常年潮湿闷热的小城淹进浓浊的迷雾里。

    时间留下一些,大雨冲刷一些。

    岁月荡然无存,荒寂悲凉。

    黎也当晚就坐上了返程的列车。

    她孑然一身,

    兜里只有还能接上少许电的p3,火车卧铺又冷又硬,她蜷起身子,

    耳机里循环一曲鸟之诗,

    眼睛盈满的潮润涌溢,

    滑过鼻梁,

    渗入另一只眼睛。

    在耳机里的歌曲因为没电关机以前,

    她努力让自己先一步坠进了梦里。

    她最飘摇的两年,

    像一件不断转手最终落进无人问津的角落里的货品。

    只有他,他是她亲手抛弃的旧物。

    也从那一天开始,

    她清晰意识到某种彻底的别离,再无牵扯,

    无纠葛,无爱恨,却深深扎进心里的别离。

    大雁南去,季风以北。

    这个地方来也匆匆,去也匆匆。

    她留不下什么,更带不走什么。

    -

    靳邵出院那天,连日继夜的大雨停歇,一碧无际,晴空万里。

    没有通知任何人,他自己收拾了为数不多的衣服、日常用品,

    缴清了住院费用,

    一个人提着包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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