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动也因此受限,靳勇的收尸、火化、下葬,连着注销户口,都是黄锐默默包办,埋在哪儿没告诉他,来院里,搭着他的肩就说了一句话:“人死就当了结,往前走,好好过自己的日子。”

    等黄锐走后,他瞠目望天花板,突然笑起来,笑得心肺胀疼。有时候他觉得是不是上辈子坏事做尽,这辈子派个人来可劲儿造他,凭什么呢?他连凭什么都不知道上哪儿去说。

    好好过。

    倒是给他这个机会。

    这么大一笔钱要怎么还?

    拿什么还?

    当他能耐比天大!

    再一个是黎也,靳邵这人精,早猜到那两个事儿逼指不定又去找黎也打听了俩人分手的事,别的不说,就这逼事,外加被人捅进医院,靳邵清醒之后第一件事儿就让他们把自己嘴缝上。

    本来李聪真挺老实的,黎也那边偶尔问问他,他们最近怎么样,每次的词儿都是概括意思,但李聪心底明白她要问的是谁,答得也很隐晦。这捅破天的大事,他一开始真没想过告诉黎也,直到有天去医院让护士拦住,说你们别是他仇人,恢复阶段尽来刺激他!

    不怪护士这么觉得,靳邵这厮东跟隔壁床家属顺一根西顺一包的烟还让护士缴掉了许多,都觉得他是等死的心态,这些天哪高兴过?也没见家里有什么人来看他,每回有人来找他就没好事,还有眼一闭就一整天的时候,分明清醒着,却连动也不肯动,什么也不肯吃,几个轮班护士整日心惊胆战,怕他哪天一动不动,死了。

    -

    高三课业繁重,尤其重点班级进度飞速,每日有制定严苛的学习任务,非特别原因,请假困难,黎也病假条找人代写代交上去,核实这一流程还未走完,老师电话打到她这,她人已经不在北京。

    从前车马慢,火车窗外昼夜更迭,路途漫长煎熬,从接到李聪的电话到现在,痛感到达某个临界点,是麻木,整段路程,黎也不知道怎么捱过来,又想了什么。

    十月近末,天气转凉,南方尤为明显,长袖上街已经挡不住风,终日不见阳光,靳邵能下床以后就经常趴到窗边,病号服料子太薄,吹着风也没感觉,偶尔偷着抽烟,味儿可以飘出去。就是有时候总把护士吓到,他往外探得太深,以为他要跳楼。

    全世界都开始以为他想寻死,拿水果刀削个苹果要盯着,上厕所要跟着,吃饭也要看着,搞得他好像不死一下都说不过去了。

    后来能下楼了,就去园里走走,和大爷凑成病友聊聊天,解解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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